他不该觉得事情已成定局就对那家人减轻防备的,不该什么都没安排就去出任务。
要是......
凌晨三点,昏迷了八个小时的文清终于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姐,我想看......你和姐夫......戴大红花。”
文倩才擦干的泪水瞬间又流了下来,心疼的摸着文清的头,“等你,等你好了,我们再戴大红花,好不好?”
文清皱着眉头,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要,姐,她是故意的,你们必须......按计划结婚,才能让文秀死心!”
“可是......”文清伤成这样,让她怎么可能放心结婚?
文清挣扎着要起来,不小心拉扯到后背的肌肉,闷哼一声跌了回去。
额前痛出了一层冷汗。
文倩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你别急,现在不能乱动,我已经请李大夫给房大夫打电话了,她很快就到了。”
“我脸上的疤没有了,小齐同志的脸也长出来了,我相信你的后背也一定能恢复的。”
文清眼底闪过一抹希望,“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大夫吗?”
文清咬住了嘴唇,压住即将溢出的痛呼,“姐......你得结婚,秦家为了......你们的婚礼,请柬都发出去了。”
“你这时候说不结婚不行的。”
文倩眼底闪过一抹挣扎,忍不住看向了门外的秦仲林。
她自然知道秦家为了这次的婚礼请了多少人,她亲娘那边的亲戚都收到请柬了,如果这时候不结婚......
“姐......”
文清还想再劝劝,文倩终于松口了,“我结,我结还不行吗?”
“这才对,可惜,我看不到你穿军装的样子了。”文清说着,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绿军装......”
文倩泪眼涟涟的望着苑百合,“文清为了保护我,后背被文秀泼了硫酸,人现在在医院。医生说......”
想到医生说的话,她的心仿佛被人用钝刀子使劲捅着,疼的喘不过气来。
苑百合倒抽了一口凉气,“医生怎么说?人还活着吗?”
文倩点点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洒下,“人还活着,但是......后背快不能要了,大娘,我该怎么办?”
“乖来,别怕,活着就是万幸!”苑百合把人抱在怀里安慰着,“只要有命在,以后还有机会看病,这个钱大娘出!”
“真是太过分了!”秦叔林猛地一拍桌子,“二嫂,你说文清姐是为了保护你,是吗?”
文倩点点头,眼底满是痛苦。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要不是文清突然扑上来,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她了。
当时,文秀是对着自己的脸泼过来的......
秦叔林扭头看向自家老爹,“老爹,这事你可不能不管,那文秀咋是拿到硫酸的?那玩意在外面可弄不到。”
秦明朗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冷意,“文倩,文秀现在在哪?你报警了吗?”
“我把文清送医院后,医院帮我报的警,至于文秀......我也不清楚。”
发生了这么档子事,大家的饭也吃不下去了,杨安饴看向李大夫,正好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文倩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请李大夫帮个忙,能不能请房大夫来看看文清?”
李大夫摸了把胡子站起来,“我跟你过去看看吧,硫酸腐蚀性强,这种疤和你的疤不同,但好在时间不长,或许......”
他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看过后才知道。
文倩眼底升起一缕希望,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得试试。
一小时后,李大夫回到落脚的招待所。
杨安饴一直没睡,听到隔壁的动静忍不住凑了上去,“师父,啥情况?”
李大夫脱下军大衣放在衣架上,眉眼间并不轻松,“整个后背腐蚀严重,不仅仅是表皮落疤这么简单,皮下组织受损也很严重。”
“那还有救吗?”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燕子在这方面更擅长,我在医院已经给石羊大队打过电话了。”
李大夫叹了口气,“就算能治好,光是割除腐坏的皮肉这一项也得受不少罪,更不要说......”
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