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厂到了。
杨安饴找到谢荣说明了情况,谢荣笑着引着几人走向宿舍。
“几位暂时先住在这就行,我们别的东西不多,就是住的地方挺富余的。”
和老汉等人小心观察着这个偌大的工厂,听着时不时从房间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心中感慨万千。
难怪一个生产大队的卫生室能吃下他们整个公社的当归,人家的集体经济搞得可真像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大夫把自己小本本上的电话挨个打了一遍,两天后终于确定由石羊大队、红旗公社卫生院、任城市立医院和燕京解放军医院共同分掉七百斤当归。
当天晚上,李大夫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和老汉等人。
“从今往后,扁庄公社出产的三七和当归我们都要,但只一点,要保证品质。”
和老汉激动的手直抖,“当然了,我们保证好好种植,绝对不打农药!”
“鬼子不是人,但我们培育中草药的本事也算是从他们那学的,全当狗日的赎罪了。”
“就是可惜了那批三七,被收走了。”
李大夫笑了笑,“那可未必。”
话音未落,院外的小路上响起汽车的鸣笛声。
下一秒,路大志激动的扛着个大麻袋冲了进来,“李......”
杨安饴紧跟在他身后,双手各提着一个大麻袋,“路叔叔,你咋不进去?”
路大志向前走了几步,把麻袋卸在地上,“李叔,你来检查检查,这批三七合格不?”
李大夫眼中闪过一抹激动,拿出手电筒认真检查了一下麻袋里的药材,满意的点点头,“品质上乘,这些就是文山出口的三七吗?”
“没错,这都是。”
和老汉几人闻言,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走过去仔细分辨起来。
“这麻袋......这是野生三七啊。”
“这些药材不是去年十一月就被收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这些常年和草药打交道的人来说,一眼就分辨出药材的真假。
和老汉目光忐忑的望向李大夫,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
三年的时间,他们公社的三七和当归种植已经初具规模,虽然种植的面积不大,但收益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如果国内有销路,他们当然更愿意把好的药材留给自家人。
李大夫沉吟许久,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一个小小的卫生室,吃下整个公社的种植药材还是很吃力的。他承认买下这批当归有意气用事的成分在,如果建立长期合作,卫生室的收入根本不足以维持。
见他沉默了,和老汉几人明显有些不安,屁股上像长了刺,坐都坐不稳了。
“李大夫,如果你觉得价格太高,咱们还可以商量。”
李大夫急忙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辛苦种出来的品质上乘的当归,本就值这个价。”
“我只是在想应该多找几个人一起合作,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一间小小的卫生室根本消耗不了那么多药材。”
和老汉怔了怔,“那你的意思是?”
“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的话,在这住两天吧,我找我的朋友们一起商量商量。”
“那......也行。”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多住几天。这个时间家里也没农活,就算多住几天也不会耽误什么。
李大夫站起身,“安安,你带客人们去雕像厂休息休息吧,我出去打几个电话。”
杨安饴点点头,“叔叔们跟我来吧。”
和老汉几人立刻跟上,牵着自己的马跟着杨安饴走向雕像厂。
杨扬带着弟弟们从远处跑来,“姑姑!”
虽然嘴上喊着姑姑,但几个孩子的眼睛始终落在骏马身上,眼底满是向往。
“姑姑,这马能骑吗?”
“姑姑,这马真漂亮。”
听着几个孩子们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和老汉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孩子们,想不想骑马?”
杨扬几人的声音立刻消失了,期待又忐忑的问:“老爷爷,我们能骑吗?”
“当然能!”和老汉爽朗一笑,“小云,把孩子抱上去试一把。”
“来来来!谁想骑马?”被叫做小云的壮年男子豪放的张开胳膊。
杨扬瞪大了眼睛,“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