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杨安饴气定神闲的开始查数。
隔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许云舒催促道:“朱红姐,你还是赶快道歉吧,这么热的水浇在脸上可是会毁容的。”
朱红咬紧了牙关,“我就不信她敢动手!”
“再说了,她的脸现在不是没事吗?”
杨安饴冷笑一声,“我的脸没毁容是因为我脸皮厚,不是因为你。”
“我这个人一向很公平,只用和你泼我时同样温度的水,这样才算两清,不是吗?”
“你......”朱红看着冒着白烟的热水,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杨安饴薄唇微启,“二!”
朱红急的快哭出来了,“二叔,救救我!”
朱老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杨安饴的心思,相处这么久,这小妮儿是个有仇必报的主,万一......
想到这,他嘴巴动了动,还没等说出话来,李大夫冷眼看了过来。
他的话一下子全部咽了下去。
“今天谁求情,就是和老头子作对,从今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李大夫明摆着在威胁朱老,同时也让隔间内的其他人见到了他的态度。
“三......”
“对不起!我错了!”
三字还没落下,朱红闭着眼睛大声叫起来,两行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
杨安饴挑了挑眉,吹了吹搪瓷缸中的热水,“我接受,但不原谅。”
“现在请你离开我的隔间,从我眼前消失。”
朱红睁开眼,怨恨的目光似毒蛇一般,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杨安饴,我记住你了。”
“那就记牢一点,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杨安饴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朱红扭头从另一边的门跑了出去,半路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人,引得车厢内响起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杨安饴收回自己的视线,“师父,让他也走吧。”
“没问题。”
李大夫抬脚踢了踢咬牙忍痛的朱玉涛,“滚不滚?”
朱玉涛转头抱住床架子,“想让我滚?除非你给我止了疼,再赔我十块钱的医药费,不然我就赖在这了。”
李大夫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用力掰了掰他的手。
没掰动......
“安安!”
杨安饴心领神会,唇角微扬,走到朱玉涛身边,两手握住他的肩膀一个用力。
“啊!!!”
杀猪般的哀嚎顷刻间响彻整节车厢。
一旁站着的许云舒忍不住往沈云峥身后藏了藏,好可怕......
肩膀脱臼后,朱玉涛的双手再也使不上力,被杨安饴轻松掰开,然后提着他的衣领扔出了隔间。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惊动了听到尖叫急忙赶来的列车员。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有人脱臼了而已。”
李大夫满脸不在乎的说,“朱老,你还不去看看?”
朱老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列车员在隔间内仔细检查了下,发现床铺湿了,忍不住责怪道:“你们怎么把床打湿了?让接下来的乘客怎么坐?”
“我们直接坐到终点站,没有接下来的乘客了,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说,给我们换床新的被褥。”
李大夫说着,直接把半湿的床单连同褥子一起拽了下来。
列车员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你怎么能直接拽下来呢?”
“这都湿了,不能睡了,不拽下来怎么换新的?”
“你......你等着吧。”
列车员抱起半湿的被褥离开了。
李大夫像赶苍蝇似的赶着沈云峥的许云舒,“你们俩一边去,安安,来,坐师父的位置。”
许云舒不满的瞪大了眼睛,鼓起腮帮子,活像只金鱼一样。
杨安饴摇摇头,“不用了,正好躺累了,起来走走。”
许云舒蹭啊蹭,蹭到她身边,“小姐姐,如果朱红姐刚才没道歉,你真的会把热水泼她脸上吗?”
听到这个问题,沈云峥也看了过来,好像也很好奇。
杨安饴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