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亲自把上脉,还可能有其他的地方没顾及。
李大夫哈哈大笑,“不错,不错!”
“我只说了八个字,你就能总结出这些辨证,真是相当全面了。”
杨安饴心中雀跃不已,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眸中熠熠生辉。
“依你看,这种情况该用什么方子?”
“我......”
杨安饴正欲回答,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情绪波动,忍不住向后看去,正对上一双悔恨交加的眸子。
李大夫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不禁冷下脸来,“你咋又来了?”
女人脸上红白交加,嘴巴嗫喏了半天,半个字都没吐出来,完全不见刚才的盛气凌人。
她走出去后才发现孩子的奶嘴忘拿了,拐回来时正好听到两人在讨论自己的情况。
虽然她不懂什么叫脉弦数,但那症状却和自己身上分毫不差。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
有心想道歉,但又张不开嘴。
在她心中挣扎时,女人身旁的小姑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姐姐,爷爷,求您别跟我娘一般见识,她疼了好久好久了,心情不好才说话不好听的。”
杨安饴面色一变,走过去把小姑娘扶了起来,“小妹妹,咱可不兴下跪,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们呢。”
小姑娘挣扎着不想起来,“姐姐,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娘吧。”
杨安饴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有什么话站直了说,跪着像什么样子。”
小姑娘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然后又低头看向自己悬空的小腿。
“咕咚。”
清晰可闻的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小姑娘害怕了。
“娘!”
女人闭了闭眼睛,抱着孩子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你年纪小就瞧不起你,是我无知,是我嘴贱。”
“希望你小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个不懂事的大人一般见识。”
杨安饴右眉轻挑,脸上有些诧异。
吃过早饭,杨安饴照例去了卫生室。
杨老七拍了拍郑厂长的肩膀,笑着说:“狼娃子,走!叔带你去见见其他人。”
郑厂长笑意盈盈的点点头,“正好我也想见见大伯他们。”
“你要是早两年这时候过来,谁也没工夫搭理你,将近两个月的农忙,是个人都得脱层皮。”
回忆起从前农忙时的双抢,杨老七一阵唏嘘,“现在割麦子有收割机,大家算是保住了半条小命。”
至于为什么是半条,那是因为接下来还有插秧。
弯着腰站在稻田地里,一站就是一天,每天早上还好,水是凉的。
等日头上来了,稻田地里的水都晒成热的,脚丫子和小腿泡在水里,皮都滂了。
郑厂长眉心微蹙,想早日研发出经济适用的插秧机的念头更迫切了,只有早日解放劳动力,人民才能少点辛苦。
“咱们农机厂最近研发的自走式六行插秧机目前正在试验改进,今年怕是来不及了。”
“今年不行那就明年,只要咱不放弃,终有一天会造出方便好用的机子。”
杨老七对国家有信心,对国家的技术人员更有信心。
郑厂长重重的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肩并肩走上街头。
与此同时,卫生室。
杨安饴一来就看到李大夫在给一个女人把脉,旁边的等候区里坐着一个小姑娘,怀里抱着个穿着红兜兜的小孩。
小姑娘局促的坐在那,眼巴巴的望着旁边书架上绚丽多彩的小人书。
见她来了,李大夫抬手把人招了过来,“你来感受一下这种脉象。”
杨安饴收回目光,径直朝着女人走去,手才刚搭上去,女人就把手抽走了。
“李大夫,我是来找您看病的,可不是让她一个小姑娘练手的。”
李大夫微微蹙眉,“我只是让她来感受一下你的脉象,不是让她练手。”
“有区别吗?”女人冷着一张脸,“您想锻炼徒弟去别处锻炼去,别拿我当试验品。”
“我这毛病您能看就看,不能看我找别人去。”
李大夫沉下脸,收回手,“那你找别人去吧,我不看了!”
“你......”
女人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一时哑口无言。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