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了两批,一批和社员紧挨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
另一批还是远远的站在一侧,界限分明。
杨安饴扫了一眼现场的人,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燕红云那边已经增加到了六个人,可以看出这段时间知青们的改变。
于是,她走到杨保山身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杨保山的目光在燕红云等人停留了片刻,然后才开始讲话。
“今天把大家集合在一起,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小学要挑三名老师,分别负责美术、音乐、体育,这些老师将从知青中选择。”
“另一件事,年前偷鸡的五个人已经认识到错误,并愿意赔偿咱们的损失,你们说要不要让他们回来?”
话音刚落,
“先说赔偿多少?”
“是啊,那五只鸡要是好好的,这么多天不知道下多少蛋了,具体赔多少?”
杨保山没说话,把目光放在了那五个人身上。
高高壮壮的韩高勇站了出来,“一只鸡一张大团结,够不够?”
大家的表情立刻变了,一只鸡一张大团结,那五只鸡岂不是要五十块?
这几人究竟什么来历,竟然这么舍得?
看着大家脸上的震惊,韩高勇得意的昂起了头。
老大说的果然没错,农村的集体经济发展的再好也只是小打小闹,才五十块钱就把这群泥腿子震住了。
早知道他该说少一点的。
“五十块钱,勉强能接受。”杨满仓点了点头。
“只要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认错,那留下也不是不行。”
韩高勇早就想到这一幕了,和其他四个人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他们的检讨书。
“这是我们的检讨,可以贴在大队部的公告栏上,接受大家的检查。”
其他人懵了,贴检讨?
不直接认错的吗?
杨安饴抱着胳膊笑了,“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搞那套虚的,能亲口认错,哪怕只有三个字我们都接受。”
“不能亲口认错,那就一切免谈,我们也不稀罕你们的五十块钱。”
“深入群众、热爱群众、报效祖国、服务人民的知识分子一直都是人民群众最可亲可敬的朋友。”
“上面让新一代知识青年到广阔的天地接受再教育,为的就是改造他们,让他们学会走与群众相结合的路线,多关心人民的事,少念西方的经。”
“你们能摒弃偏见,放下身段,亲自体验农民的生活,已经比太多人好很多了。”
话音刚落,水溶房的门帘被打开,徐安端着一大盆干净的温水走了进来。
“都洗一遍了吧,我给你们再换一回水。”
“谢谢徐大哥。”
杨安饴笑嘻嘻的接过来,徐安点了点她的眉头。
“你们在这歇会吧,我先出去了。”
他走后,杨安饴看着发愣的四个人,意味深长的说:“知青下乡接受再教育时,插队的生产大队拥有最终评价权。”
“这个和你们在学校的考试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不看表面文章,只看行动。”
“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话说到这,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杨安饴走后,燕红云心跳加速,“她说的是真的吗?咱们真能回去?”
孙行健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人民群众是最好的老师,咱们这一批上山下乡的,觉悟虽然比不上五几年第一批的人,但虽迟不错就已经很好了。”
“那,我们还告诉其他人吗?”
“旁敲侧击一下就行了,话不要说太满,小心被赖上了。”
四人很快达成共识。
鲁西南的冬天是猫过去的,数九过后才迎来新一轮的春耕。
经历了一个冬天,知青点的十个知青已经完全摸清了石羊大队的情况。
不断有人私下找到杨保山,想要去学校或者雕像厂工作,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被拒绝的知青们恼羞成怒,联合在一起给县知青办写了投诉信。
没过几天,县知青办的人就来到了石羊大队,并且带来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杨保山看到那五个人,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两下。
“杨队长,知青们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