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里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杨安饴必须为这次的医闹负全责!”
“全责个屁!”
这是院长的声音,“你们医院的半桶水医生误诊了,还不允许别的医生点出来了是吧?”
“你要这么闹,那咱们必须换个地方说话!”
杨安饴眯了眯眼睛,抬手敲了两下,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人同时看向她,院长脸上闪过着急,快步走到副院长面前挡住了她。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杨安饴是吧。”
县医院副院长认出了她的身份,一把扯过挡在自己面前的卫生院院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
杨安饴一脸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看不到半分胆怯。
“县医院的副院长,跑到我们卫生院来拍桌子大喊大叫,真是好大的威风!”
副院长冷哼一声,“你别扯那没用的,我就问你,为啥要告诉经你手治愈的那两个病人,之前没治好是因为我们院的医生误诊?”
杨安饴讥笑一声,“那照您的意思,我应该咋说?”
“你......”
“病症、用药都在病历上写着呢,是不是误诊你们心里清楚,跑这跟谁大小声呢?”
杨安饴扫过站在副院长身后的那两个人,毫不意外的看到他们眼底的仇恨和愤怒。
“还有你们,身为中医看病不知道切脉,就凭几个症状就随意下定论,哪个老师这么教你们的?”
“就你们这种看病的态度,以后万一出了人命,谁来负这个责任?”
“你懂什么?”
那两人还不服气,其中年纪稍大的更是一副完全不认错的模样。
“望闻问切,切脉排在最后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医完全可以仅凭望闻问就完成诊断,又快又省事。”
“再说了,我那时候用参苏饮加味,他当天就不咳嗽了,谁知道后来怎么又犯的?”
杨安饴气极而笑,“又快又省事?你给谁省事?”
“这么怕麻烦你学什么中医,学西医用机器检查更省事,还经验丰富的中医?就你也配?”
“你......”
“我什么我,知错不改,还想找我麻烦,你们这种人怎么配当一名中医的?”
杨安饴说到气头上,心中无端生出一种悲凉。
明明是中医学院培养出来的中医师,六年的学制,却只学三年中医,剩下三年还要学西医,最后毕业时是中医没精通,西医也没学好。
常见的小毛病还可以独立治疗,一到辨证上就傻眼了,往往顾头不顾腚。
这样由学校统一教出来的学生进入医院,对中医的长远发展来看,恐怕是祸非福。
如果中医学院要重建,那这种模式必须要改掉!
副院长黑着脸大喝一声,“够了!”
“他们不配当一名中医,你就配了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三年考核期还没过,你也算不上一名合格的中医吧?”
杨安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考核期怎么由两年变成三年的,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副院长眼睛闪了闪,移开了目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
杨安饴冷笑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了。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院长烦闷的叫了声,“进来!”
曹广文推开门,看了眼房里的人,直奔杨安饴面前。
“小杨大夫,你的病案。”
杨安饴接了过来,“谢谢曹大哥。”
曹广文摆摆手,看了眼房间中的气氛,悄悄的退了下去。
关上门后,他想了想,一溜烟的跑出了卫生院。
......
杨安饴翻开病案,“那两人的脉诊情况全在这上面,还有之前你们县医院开的药名,如果我把它送到中医部,能不能让你们承认误诊?”
“你......”
副院长伸手欲夺,被杨安饴一下子闪开。
院长见状立刻挡在了她面前,“干啥干啥?你这么大人欺负一孩子,还要不要点脸了?”
副院长气的咬牙切齿,“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