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你是问过护士了吧?”
“我说你们院的女护士怎么净往男厕所跑,都是你吩咐的吧?”
杨安饴坦然点头,“没错,我是让护士留意你的大便。”
昨天在问到大便情况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了,所以特地问的细了点,方便区分到底哪里说了谎。
后来观察到他的舌象,她就更确定了。
让护士留意他的大便情况,一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二是为了防止出错,方便及时调整药方。
不过这些她是不会跟他说的,因为没必要。
“如果我猜的没错,喝完药后,你的大便应该是带淤血的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十分肯定。
听她这么说,男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眼底的轻慢彻底被严肃所取代。
他怎么糊涂了?
明明是吃药在前,大便在后,就算她事后知道了他大便的颜色,也不能去改药方了。
所以说,她从一开始就没信他说的话?
心里这么想的,他也这么问了出来。
杨安饴轻笑一声,“不全对,前半段没撒谎的部分我信了,至于后半段,你的舌象已经告诉我你在说谎了。”
“舌色紫暗,舌两侧有瘀斑,再加上你面色萎黄、失眠多梦,这些条件足够我诊断了。”
“你......”
男人眼底一片复杂,这和他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那人在骗他?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眼底的波动被杨安饴尽收眼底。
“既然你没事了,那再拿两副药回家喝吧,淤血排干净了就都好了。”
交代完最后一句,杨安饴转身离开了急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
当天上午,男人拿了药就出院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曹广文就跟了上去。
直到下午两点,他才从外面赶回来。
“小杨大夫,还真被你猜对了,那家伙最后进了县医院。”
杨安饴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为了不让我切脉,宁愿烫伤两条胳膊,真是个狠人。”
混合了西药的烫伤膏,虽然止疼效果好点,但是打破了中药的平衡,伤口会留疤的。
“小杨大夫,我不懂,他们这是想干啥?”
“还能想干啥,报复呗。”
杨安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现在已经四月底了,要是我在六月之前出现误诊事故,那我的考核期就得再延长一年,懂吗?”
上次因为病人撒谎,导致她误诊,考核期就已经延长了一年了。
要是再来一次,即使她最后过了考核期,以后要想去别的医院工作,难度都很大。
误诊这种事,很影响一个医生的口碑的。
曹广文一脸膈应,“咋还有这种人,小杨大夫,这你都忍得下去?”
“谁说我要忍了?”
杨安饴冷笑一声,“都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他们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可不想看个病还得被人算计。”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她哪天不注意,被人算计着误诊了,那才是亏大了。
曹广文眼睛一亮,“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
杨安饴冲着他招了招手,曹广文立刻低下头来。
她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小杨大夫,任城中医部医务处来人了,院长让你过去一趟。”
杨安饴愣了一秒,“找我的吗?”
“是啊!”
杨安饴蹙着眉心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后又折返回来,从抽屉里拿出照片,然后才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走在路上,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是眼前这种。
看着一脸快哭出来模样的人,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小杨大夫,我求你了,你是见过那两个误诊的医生的,求求你帮我证明,误诊的真不是我,好不好?”
钱玲玲说着作势要跪下去,被杨安饴一把托住了。
“你这是干啥?!”
“小杨大夫,我求求你了。”
钱玲玲顺势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