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信,我哪知道因为啥?”
韩部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无力感。
“安安,你从前最谨慎了,这次怎么这么大意?”
杨安饴抿了抿嘴巴,脑子里再次把那封信重新过滤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到底哪里反动。
既然想不明白,那她干脆不想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自怨自艾。
“韩叔叔,您刚才说这群人不听指挥,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什么意思?”
韩部长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群人来之前,我接到了路总教的电话,上面对你那封信很重视,但还没定罪。”
杨安饴眉梢轻扬,联想到那群人说他们是卫生部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的那封信全篇只讨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医药大学未来的教育模式。
和卫生部能扯得上关系的,大概就是那句“中西医不能结合”才勉强能挂上反动的标签了。
毕竟现在中西医结合已经成方针政策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问:“路叔叔还说别的了吗?”
韩部长抿紧了嘴巴,摇摇头,“没有,但是他说会有人接你去燕京。”
杨安饴:“......”
她转头看向那群人,眼睛抽了抽,“不会是他们吧?”
“不是,是肖军。”
“肖大哥啊,那还好。”
她和肖军也算是熟人了,跟他走一趟也没什么。
或许还能从他嘴里知道点别的消息。
比如,她写给梧老的信是被谁举报上去的?
不过这都不急,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看着被控制起来的那群人,冷光在她眼中一闪而逝。
......
李大夫步伐不稳的从中药厂跑到卫生院,拦住了正在巡逻的曹广文。
“小曹,安安呢?”
“小杨大夫在院长办公室呢,我带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大夫就跑没影了。
曹广文“啧”了一声,“跑的真快,瞧这速度谁能看出他今年快七十了?”
“七十?”
民兵队的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二楼冲进院长办公室的人。
“真没看出来啊!”
民兵队的议论李大夫没听到,他的注意力现在全放在自己的宝贝徒弟身上。
从杨安饴那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后,他沉下脸来。
“我去给梧老打电话。”
“师父!”杨安饴一把拉住他,“不用了,我相信梧老,而且肖大哥下午就到了,到时候一切都清楚了。”
李大夫咬着牙,胸膛因生气不住的起伏着。
“要是......”
猜到他想说什么,杨安饴微微用力按在他的手背上。
“不会的,师父,梧老是什么人,难道您不比我清楚吗?”
李大夫绷紧了嘴巴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怀疑自己这辈子最尊敬的老人,但是那信的确是被他收着的。
“这次,我跟你一起去燕京。”
“不用。”
杨安饴安慰的冲他笑笑,“您还得在这帮我坐镇呢,咱俩都走了,卫生部的再造谣可就没人管了。”
“韩叔叔说了,上面没定我的罪,是个别卫生部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让我自己承认。”
李大夫胸口的起伏渐平,眼底闪过犀利的光。
“我在这帮你看着,你到了那边后记得往卫生院打电话。”
“一定!”
杨安饴笑着保证,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些年来,燕京都快成为她的第二故乡了,这次虽然是被“请”去的,但是她心里还真不紧张。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相信经过这几年的整改,现在的社会已经稳定多了。
至于个别狂吠的狗腿子,这东西在和平年代比战争年代还不好消灭。
在肖军来之前,杨安饴回了一趟家,交代了自己要去燕京的事。
杨老七折断了用来搭架子的棍子,“我和你一起去。”
杨安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她说实话本来是担心有人乱说话,家里人不清楚事实会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