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文和苗成功互相看了一眼,撒腿就往前跑。
实验室门口涌出一股股浓烟,看的两人心惊肉跳的。
曹广文放声大喊:“安安?安安?你在里面吗?”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苗成功咬咬牙就要往里冲,“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咳咳......咳咳咳......”
杨安饴弯着身子从实验室跑了出来,眼泪和鼻涕一起跑了出来,整张脸像个小花猫似的。
“咳咳......憋死我了!”
“安安!”
曹广文和苗成功面上一喜,心里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杨安饴摆摆手,“没事,你们咋来了?”
“外面进来两辆解放车,我特地来通知你的,你那东西捣鼓好了没?”
“好了好了。”
杨安饴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竹筒,里面满满的都是催眠香的香粉。
“一个指甲盖那么多就够了,可得省着点用。”
苗成功眼底迸出精光,接过竹筒转身就跑。
曹广文咳了一声,拉着杨安饴走远一点,“里面该不会炸了吧?”
“不至于。”
杨安饴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我就是不小心打开了一个烟雾弹和一个催泪弹。”
这两样东西被金童扔在了箱子最
曹广文:“......”
“安安,好东西要学会分享,你说是吧?”
杨安饴擦眼泪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先把你媳妇炒的芝麻盐分我点再说。”
“......当我没说。”
“小气鬼!”
曹广文的媳妇就是赵婶的闺女,从小耳濡目染,厨艺了得,尤其擅长炒芝麻盐。
炒好的芝麻盐又香又酥,咸淡适中,夹馍馍吃能香掉舌头。
自从他带来一次炫耀被大家抢光后,这家伙就躲起来偷摸着吃。
曹广文摸了摸鼻子。
他吃点芝麻盐容易吗?
杨安饴勾了勾唇角,出神的望着武装部的方向。
这一夜,注定有人失眠。
第二天。
韩部长一通电话打到了任城,汇报了运输劳动改造犯人的专车司机借职务之便,参与人口买卖的事实。
人证、口供都有,立刻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一场自下而上的多省联合审查瞬间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了参与进来的所有人。
三天后,多地公安局联合发布公告。
被拐的妇女和儿童都找了回来,买卖人口组织被捣毁,主要负责人被判死刑,其余人一律送到西北农场改造。
公告一出来,来自四面八方的被拐家庭纷纷来到红旗公社认人。
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妇联办公室里哭成一片。
妇女主任最见不得人哭,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
“不是人揍的玩意,他们自己就没有娘,没有媳妇,没有闺女小子吗?”
肖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那种东西连猪狗都不如,你咋能指望他们通人性呢?”
妇女主任擦了擦眼泪,登记好已经和家人回家的名单。
“那群拍花子的还在吗?”
“现在还在,但明天就要被带走,该枪决的枪决,该劳改的劳改了。”
肖宽叹了口气,根据审讯结果,这批人假借运输的便利干这档子事已经半年了。
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后来摸准了大家对于劳改犯的痛恨和唾弃,逐渐放开了手脚。
女人不好骗,那就骗男人,赌钱虽然明令禁止,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好赌的心思,只要诱惑得当,不怕没人来。
到时候欠下一屁股债,连命都快没了,老婆孩子也能成为换钱的工具。
就这样,几个人短短两个月就连拐带骗加恐吓的,弄来了六十个人。
妇女主任咬咬牙,“你在这帮我看一会,我去武装部转转。”
肖宽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去吧,小心点。”
妇女主任站起身,快速往外走。
......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人从外地赶到红旗公社,放肆的哭上一通,然后笑着带家人回去。
接连三天后,人慢慢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