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眉心微蹙,不动声色的收起玉瓶,转身打量着推门进来的人。
“你找谁?”
孔玉兰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人,微微一怔后回答:“这里是杨保民同志的病房吧?”
杨安饴点点头,“没错,请问你是?”
孔玉兰眼睛闪了闪,“我是......孔主任的侄女,也是这次给杨保民同志做截肢手术的主刀医生的妹妹,孔玉兰。”
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杨安饴眼中闪过精光,面带不悦的强调:
“我二哥不做截肢手术!”
“二哥?”
孔玉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杨保民,脸上闪过明悟。
“你就是那个杨安饴?”
小姑娘不是才十五岁吗,怎么长得比她都高?
杨安饴颔首,最后强调了一遍,“我二哥不做截肢手术,我们会治好他的。”
孔玉兰眼底闪过不悦,“你个小姑娘懂什么?我哥说了,他这种情况必须做截肢手术,不然很可能因为感染连命都没了的。”
“你要是因为没钱才不做手术,我们家可以帮忙垫付,不用你们还。”
杨安饴心中闪过异样,看着孔玉兰的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探究。
这人,究竟是谁?
见她不说话,孔玉兰脸上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你准备准备,手术马上可以开始了。”
杨安饴冷下脸,“不需要,我二哥不做截肢手术,也不会死,现在请你出去。”
“你......”
孔玉兰气极,“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不做手术,万一他死了的话,你来负这个责任吗?”
杨安饴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孔玉兰同志,请问我二哥是和你有仇吗?你张口没命闭口死了的,就这么见不得他活下来吗?”
说着,她向前一步,逼近孔玉兰。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二哥不做截肢手术,我是他亲妹妹,我为他的生命负责!”
“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孔玉兰被她迫人的气势逼的下意识后退,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杨安饴面无表情的关上病房门,隔断了她的视线。
“嘭!”
巨大的关门声吓得孔玉兰一个哆嗦,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恼怒的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杨安饴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要不是看那人是个女孩子,她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
再次取出玉瓶,她朝着杨保民走去。
......
孔玉兰哭着跑回孔明心的办公室,吓坏了视妹妹如命的孔明心。
“兰兰,谁欺负你了?你跟哥说,哥把他腿打断!”
孔玉兰瘪瘪嘴,红着眼眶抽噎道:“是杨保民他妹妹,我好心说帮她出手术费,她还吼我,说我咒杨保民死。”
“我怎么可能咒他死呢?”
孔明心皱了皱眉,“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兰兰不哭,哥帮你出气。”
既然是女孩子,那就不用打断腿了,但是必须道歉。
孔玉兰点点头,“哥,你可千万要保住杨保民的命,不然的话,咱爸绝对饶不了我。”
孔明心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吧,一切有哥在。”
安抚好了妹妹,他叫上自己做手术经常搭档的助手和护士,推着手术床去重症病区。
与此同时,梧老和李大夫从重症病区的另一头走出来,一脸的心有余悸。
“这次总算稳定了,以后生活习惯上必须得多注意啊。”
“没错,寒气太重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
剩下的话,李大夫没有说完,但等在病房外面的路大志还是听懂了。
路大志:“回去后我一定......”
“铛!”
“滚!”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路大志的话,三人下意识的朝着声音处看去。
只见杨安饴一手捡起被她踹翻了的病床,从走廊上扔了下去。
“嘭!!!”
落地声比之前的声音更大,一下子吸引了院内无数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往上抬头看。
“咋回事啊?”
“不知道啊。”
孔明心自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