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小声回答,“还有一点。”
李大夫心里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临铺的人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心里痒痒的。
李大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喧闹的声音被隔断在卧铺车厢外,隐隐有种恍惚的感觉。
睡了一路,三人下了火车直奔汽车站,正好赶上开往红旗公社的末班车。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韩小红张罗了一桌好菜,准备给大家接风洗尘。
今晚,不止杨安饴等人回来了,去苏省的杨老七一行人也被接了回来。
之所以是被接回来,是因为杨老大在回来的路上昏过去了,杨保山得到消息后亲自开着解放车去外地的医院里把人接了回来。
杨安饴诊完脉,心里松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无数双关切的眼睛。
她勾了勾嘴角,“没啥大毛病,只是劳累加上伤心过度,又吹了冷风,所以才生病的,好好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她这么说,大家才松了口气。
“正好接下来也没啥可忙的了,就好好养养吧。”
“安安,你记得给大伯开点药,好好调理调理。”
杨安饴点点头,“我马上开。”
话音刚落,韩小红从厨房探出头来,“搬桌子准备吃饭了。”
“先吃饭吧。”
大家慢慢散开,该搬桌子的搬桌子,该端碗的端碗。
饭菜上齐后,大家才依次落座。
第二天。
杨安饴去卫生室抓药,被李大夫叫到了一边。
“杨老大的身体,按照一般的劳累加伤心过度调理可不行。”
杨安饴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情绪有些低落,“我知道。”
杨老大年纪大了,身体素质本就比不上年轻人,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一时半会还调不好。
李大夫摸了摸她的发顶,“这病和心情有很大关系,平时多注意开解开解他,心情好了,这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该好好活着,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中没有任何意义。
李大夫见她心里有数,自己也就放心了。
“那我去公社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卫生院?”
杨安饴怔了怔,“您自己去吧,我不在卫生院干了。”
李大夫睁圆了眼睛,“不干了?为啥?”
杨安饴吐出口气,把和代理院长的争执告诉了他。
李大夫被气笑了,“我咋不知道卫生院啥时候冒出来个代理院长?”
杨安饴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
“你等着,师父给你出气。”
说完,李大夫就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牵着自行车遛了遛,长腿一迈坐了上去。
几个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杨安饴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快点抓好药,然后去卫生院看看。
出气可以,万一被欺负了可不行。
另一边,李大夫气冲冲的骑到村口,就看到卫生院的院长和曹广文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他急忙一个刹车,从自行车上迈了下来。
与此同时,院长也看到了他,赶忙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李老,好巧啊,您这是准备去哪?”
李大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当然是去卫生院找人算账。”
“我问你,既然你好好的在这,为啥要弄一个劳什子的代理院长来欺负安安?”
院长苦笑一声,连连道歉,“李老,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代理院长的事我也很心烦啊。”
“啥意思?”李大夫疑惑的问:“那个代理院长不是你选的吗?”
“我哪有那能耐。”
院长叹了口气,“咱们边走边说呗,我正想去找安安呢。”
李大夫想了想,利落的调整自行车的车头,院长给曹广文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跟上。
在院长这里,他才知道了这个所谓的代理院长从哪蹦出来的。
作为全国第一家纯粹的中医院,在不用任何西医手段的前提下,成功救治了众多社员,名声已经传到周边城市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长途跋涉来红旗公社卫生院求医,大家联合提出建议,要来红旗公社卫生院学习经营管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