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你是哪里人?”今惜古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好奇地问道。
“我自小在苗疆长大,一个你们中原人很少踏足的地方。但阿姐告诉我说,其实我们的家乡都在中原,父母因为避难才把我们送去了苗疆。但在那场灾难中,父母惨死。所以我自小就对中原十分好奇,很想亲眼见识中原究竟是怎样的地方,那里究竟生活了一群怎样的人。”
今惜古想了想,说道:“中原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地方,但也不是一个多坏的地方。”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女孩不满地说。
今惜古笑了笑,发现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连忙解释道:“我们中原人主张中庸之道,不太会对一件事物妄下断言。就好比好人和坏人之分,也没有那么绝对。”
“是吗?你们中原人真麻烦。我们就很简单,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可是你今天的做法就很像我们中原人。”今惜古忽然话锋一转,“你明明有能力致他于死地,却用巧妙的方法从他手里抢回了本该分给大家的粮食,并没有将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女孩说道:“假如杀了他,一定会引来所有人的围攻,届时这些村民就会性命不保了。”
“是啊,这一点我们是相同的,都不希望伤害无辜的人。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给他下蛊就行。”女孩轻描淡写地说道。
“下蛊?”
“我们苗疆有一种习俗,父母会把刚出生的小孩和蛊虫养在一起,久而久之,蛊虫就记住了主人的味道,它就不会伤害主人。在我们苗疆,几岁的小孩都会使用蛊虫,能分辨上百种不同蛊虫的功效。像我今天所使的蛊虫,便是一种忘魂蛊,能使人迅速昏迷,醒来后全然不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这功效倒是和醉酒断片的感觉一样,同样都会忘记头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今惜古调侃道。
女孩忽然露出怀疑的表情,说道:“酒,味道怎样?阿姐从不让我饮酒,所以我还没喝过。”
今惜古毫不犹豫地说道:“酒的味道并不怎样,却是天下最好喝的东西。”
“真的吗?”女孩好奇地问。
“既然你阿姐不让你喝,就别问了。对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今惜古也学着直白一点,忽然发现这么说话,的确十分轻松。
“不瞒你说,我的脸是被蛊虫咬的。”女孩脸上划过几丝伤感,“因为我和阿姐都不在苗疆出生,等接触蛊虫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小宝宝了。阿姐是个聪明又勇敢的女孩子,她很快就学会了和蛊虫的相处方式。但我就很笨,也害怕这些蛊虫,第一次下蛊池的时候,我拼命挣扎,惊到了蛊虫,被最毒的万毒蛊咬伤了。蛊毒在身体里生了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幸亏阿婆及时出手,给我逼出了大半,却在脸上留下了永久的毒疮。”
今惜古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与敬佩。
“对了,我叫阿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蔡大力,幸会幸会。”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想到外面那个金爷差点认出自己来,还是不用真名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