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警署,海大富跟几位署领导汇报了下情况,就开始审讯任大山,海大富亲自坐堂,高志强、林子君配合。
这个任大山的确是很老道,海大富没点明案情,他也一问三不知,还一个劲埋怨海大富不够意思,还说“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海大富自然不会这么早跟他兜底,只是告诉他:的确是有个案子跟他有关,如果能老实主动说出来,还有一线机会,坦白从宽嘛。不说的话,可就没机会了,到时候不要说老熟人不给机会。
林子君心想:任大山是个老狐狸,心里肯定是有数的,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老实交待也是死刑,最多也只能死缓,肯定不会轻易交待的,关键还是看凶手能不能抓到。至于车子,肯定事先都说好了,只要被查到肯定会说成是有人开去修的,反正修车又不用登记个人信息,抓不到凶手,一切都是扯淡。只是不知道,凶手能不能抓到。
不知不觉间,天已是大亮,雪下得愈发大了,入眼之处尽是耀眼的雪白。
林子君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二十了,几个人就这么在审讯室里耗着。海大富他们是耗时间等那边抓凶手的消息,任大山则是耗时间看海大富这边能有什么证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门,王亚伟伸头进来,示意海大富出去。林子君觉得有点激动:莫不是抓到凶手了吧。
果然,海大富再进来之后,冲着任大山说道:“凶手已经抓到了,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再不坦白,可就没机会了。”
任大山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身子立刻软了,他当然清楚,这意思肯定就是撞死秦勇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这样的话,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海大富让林子君看好任大山,又叫了高志强出去,林子君估计是要先审讯凶手了。
林子君觉得时机很好,就掏出通讯录亮了一下,压低声音喝道:“任大山,你真要等到我们把江东的刘哥也带过来你才交待么?那可是没退路了,妥妥地死刑!”
任大山身子一震,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林子君。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和刘哥的关系这么隐秘,警察怎么知道的?
林子君进一步诈道:“他已经犯了事,这个事儿已经交待过了,你现在交待还来得及。”
任大山叹了口气,说道:“给我一根烟。”
林子君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渡江烟,递了一根给任大山,又给他点上。
心里却是想着,犯罪心理学的教官在讲课时说的不错,罪犯交待前总是经常要抽烟,不是烟瘾大,而是觉得神经崩得太紧了,既然要交待了,就需要抽支烟放松一下,舒缓一下情绪。这也是影视剧里比较常见的镜头。
事实再次证明,理论的形成,是有无数实践来支撑的。
任大山抽完烟,很平静地交待了雇凶杀人的犯罪事实。
任大山认为,秦勇这个人油盐不进,本来可以放过自己的,却不依不饶,非要把自己拉下马不可,实在是可恨。
官司了结之后,他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越想越气。有一回去江东,和刘哥的一帮兄弟喝酒时提到了这事,说一定要找个机会弄死这个姓秦的。
刘哥顿时大包承揽,拍胸脯说一定帮他出这口气,把这个姓秦的做掉。然后,任大山当即到银行提了十万块钱给刘哥,由刘哥安排手下小弟过来。
据任大山供述,刘哥说过他干这事轻车熟路,绝对稳当,以前应该是有案底的。
任大山辩称,他回来之后也觉得有些冲动,有些后悔,但钱都付给刘哥了,却也不好反悔。
林子君记完笔录,让任大山签字画押(就是按指印)后,起身检查了下任大山的手铐和脚镣,感觉没啥问题,就出去找海大富,把笔录交给海大富,说任大山交待了。
海大富感觉很惊奇,这边还没开口呢,任大山倒是交待了。
简单看了下笔录,海大富和林子君又回到任大山的审讯室,海大富安慰了下任大山说:“你这个态度不错,而且有立功表现,判刑时法院会考虑的,你也别有太多思想顾虑。”
任大山这时候也有些坦然:“这事情做也做了,说什么也晚了,唉,悔不当初啊。”
任大山的笔录一出来,凶手的审讯也没有了悬念。
海大富心里一阵轻松,叫过林子君,笑着说:“我怎么发现,自从你来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