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君是一路睡到南都的,或者说是一路休息到南都。
x一路上,他一直在尝试坐着放松,入静。
尝试的结果,既让人欢喜,又让人郁闷。
欢喜的是,放松的效果虽然不如躺着,但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原本,佛道两家很多的功法中都有坐式,有简单的双腿交叉盘坐(单盘),有进阶的双腿相叠盘坐(小盘),有高阶的双腿交叠盘坐(大盘),还有自然坐式(垂腿,比如坐在椅子上)。这说明坐式入静、练功是可行的,练熟了以后又多了一种放松入静的姿势,更有利于精神力的恢复。
郁闷的当然是不能真正的入静,一来,完全放松的话,就坐不稳了,若是坐稳了,就不能完全放松,这个问题的确不好解决;二来,火车上人来人往,有上厕所的,有倒水的,有要下车的,有刚上车的,整体环境有些嘈杂,实在难以入静。
但总的来说,还是有收获的。即便坐式的效果稍差一点,但总算是多了个放松姿势,坐着的姿势就方便的多了,基本上随时随地都可以恢复精神力了。
原先一想到要到南都,林子君就考虑要不要和魏天雷见见。但一直到出了南都火车站,林子君也没有给魏天雷两口子联系。办案的时候,时间很难把握,未必有时间见面叙叙旧。
也许,魏天雷正陪着罗小娇散步呢,大约三、四个月之后,他们的宝宝即将出生。
有些朋友,是住在心里的,见或不见,情义都不会减少半分。一段时间不在一起吃喝玩乐就会觉得疏远的朋友,算不得真正的朋友。
出站之后,在林子君的提议下,三人打车到了南都市警察署的招待所住下了。
三人依旧是开了三个单间,没人有异议。就在三人拿了房卡,转身往电梯走去的时候,卢克林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卢克林。”看来不是熟悉的号码。
“什么?!现在怎么样了?”卢克林的情绪突然不稳了,有些震惊,又有些紧张。林子君猜测,大约是他很在意的人出事了。
“我在南都出差,回不去,你和我哥他们多费心,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挂掉电话的卢克林情绪明显低落。
林子君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卢克林把头转向一边,又转了一下脖子,才说道:“嗯,我媳妇从医院打电话来,说我父亲摔了一跤,正在急救,可能是,脑溢血。”
李青云说道:“你赶紧回去,这里有我们两个在就可以了。”
卢克林缓缓地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不抓到人,没脸回去。”
林子君想到前世的时候,奶奶去世后,自己的各种后悔,说道:“我和李老向你保证,一定把嫌疑人抓到,你放心回去,千万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有些事,是没有重来的机会的。”
李老见卢克林的情绪有些松动,便趁热打铁说道:“不是我倚老卖老吹牛,如果我和林处找不到人,多你一个人在这儿也没用。”
这话的确有点伤人自尊,但林子君知道,这是事实,如果连自己和李老在这儿都找不到的人的话,别人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卢克林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说道:“行,那我先回去看一眼再来,一切都拜托两位了,谢谢!”
电梯停了,李青云和林子君出了电梯,跟卢克林挥手道别。
林子君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有个刑警大队长在外地办案时接到父亲病逝的噩耗,因神情恍惚,出了车祸,没有抢救回来。
父亲去世前,一直念叨着他的儿子,却始终没有见到。儿子伤心欲绝,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嫌疑人也没有抓获。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这个人是谁,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但希望不是卢克林。他只能尽自己的力量,避免这种惨剧的发生。
至于嫌疑人,既然自己下定决心要抓到他,他就别想逃脱。
回到房间以后,林子君洗刷了一番,便再次开始运用回溯技能,他已经决定,要尽最大努力,争取尽快把嫌疑人抓获归案。
按照火车到站的时间,嫌疑人应该在九月九号晚上九点前后到南都火车站。
林子君的意念体在出站口等着,等着那个印象深刻的嫌疑人。
随着火车到站,数百个乘客磨肩擦踵地从向出站口涌了过来。
嫌疑人还没到出站口,眼尖的林子君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换过衣服,还是穿着深色的t恤衫、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