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十七岁这一年的夏天,他和阿喝还有燕归夏进了一趟鬼宫,遭遇前所未有的打击。多得句迁的一番对话,才定下了三年之约。这三个少年才有机会从鬼宫全身而退。
燕归夏没有回到阎王洞,就在笔仙庙与二人告辞,回去紫砚观向师尊复命。
木生跟随阿喝回到阎王洞。
木生把笔仙庙鬼宫的事告诉了阎王,当然包括句迁与鬼王的对话,以及三年的约定。
木生不知道如何在这三年中保存句迁的肉体不腐。阎王告诉他元一观有一位天椟道人,是天山冰姆的传人,也许他有办法。
于是木生告别了阎王和阿喝,开始前往元一观。
阎王对燕归夏的身份一直存疑。虽然十七年前他向紫砚道人褚良托孤,但是褚良在来信中并没有提及燕归夏的身世。
即便燕归夏就是当年阎无光相托的阎王后人,阎无光也不愿在此刻相认。毕竟他的仇人还在追杀他。
木生和阿喝也提及在阎王洞外遇到神秘骷髅人寻仇之事。阎王也没有多说这神秘骷髅人的来历,阿喝也就没有多过问。
木生告别阿喝,赶紧回到存放句迁肉身的破山洞中。还好句迁的肉身完好无损,并没有被野兽叼走。
木生背着句迁的肉身,开始攀爬哀牢山。山路崎岖难行,加上天气酷热,木生走走停停,汗流浃背,无比艰辛。
在半山腰,木生感觉自己和背上的句迁都快要被太阳晒化,四周只有山路,连个躲荫的地方都看不到。
当他停靠在一块石头上面,看着已经冰冷僵硬的句迁的肉身,心酸难过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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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喝水!”,一位道童打扮的少年正在给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长者递上水壶。
那长者接过水壶,喝了两口,说道:“这次下山一来是游历,二来也是送你回一趟榕树村。你拜入我门下已经十年了,你也十年没有回去过了,想必想念家人了吧!”
那道童话语不多,是个安静腼腆的少年。他见师尊说了这么多,就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师尊!”
那长者也知道眼前这个徒弟不善言辞,微微笑了笑,说道:“榕树村有很多榕树吗?”
少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这时候就会有很多知了猴停在树上,正是聒噪的时节。”
师徒二人说着一些闲话,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入我门派之时是几岁?”,老者问道。
“六七岁,我说话较晚,本来奶奶念叨要早些时候送到元一观的,就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这少年从小说话就晚。他在七岁那年拜入元一观天椟门下。那位老者就是元一观的天椟道人。
这天椟道人身兼两个门派,他早些时候是天山冰姆的传人,后来拜在元一观门下。
“这么说来,你今年也十七八岁的光景了!”,天椟感慨道。
少年也不知道年岁的增长意味着什么,只是点头。
少年名叫秦惠,他在元一观的道号是玄云,元一观到秦惠这一辈是“玄”字辈。
二人也是走走停停,恰好在这哀牢山的山脚停歇。
喝过水,也歇息了片刻。二人起身继续赶路。就在转角的山窝处,遇见了正在此处歇息的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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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自己坐在石头上,把句迁的肉身抱着平躺在自己大腿之上。
看着耀眼的太阳,木生有一种焦躁。
就在此时,从那转角处来了一老一少两个道人。就是天椟和秦惠。
天椟看了一眼,已经看出来眼前这少年手中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木生也没有料到在这山路之中还能遇到其他人。他刚想站起来,天椟已经来到面前。
“这位小兄弟为何托着一具尸体?”,天椟开门见山就问。
“这位道长,他是我的师父,他不是尸体。不过被一只白狐用了请君入梦的道法摄去了魂魄!”,木生解释道。
天椟有些惊讶,伸手要去探句迁的脉搏,木生本能地阻挡了一下。天椟也意识到不妥,说道:“小兄弟为什么不去找回魂魄,而是在此路上?”
木生叹了口气,问道:“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
天椟没有必要隐瞒,说道:“贫道元一观天椟!”
木生听说是元一观的天椟,当下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
这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想不到在这里遇到天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