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玄明殿内。
哒哒哒!
姬昌正一脸恭敬地立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王上那手指不停敲打在桌面上的声音。
已经整整一个时辰。
他在这一路上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了也想不明白,王上为何会在这个时间派人传他入宫。
他也明白,他如此‘招摇’入宫,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尤其是另外三位与他地位不相上下的伯侯。
终于,敲击声戛然而止。
正题来了!
姬昌心叹一声。
“姬昌,近来可好?”
此言一出,竟是把姬昌瞬间给问得愣在了原地,本能地给出了答复,只是那声音结结巴巴,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回……回王上……臣近来……近来一向安好!”
帝乙面色不变,却听他声音再次响起。
而他所说的话竟是将刚才的问题,又给重复了一遍,“姬昌,近来可好?”
姬昌瞬间回过味来,面色一凝,这哪是在问他的身体状况……
当即躬身回道,
“回禀王上,臣不知王上深意,能否请王上明示……”
“本王说的是……”帝乙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姬家可曾因为五百年前发生之事,还心存怨愤……”
噗通!
姬昌直接双膝跪在地上,垂首答道,“王上,姬家先祖在五百年前回到西岐后就已然释怀……”
却听他又说道,
“先祖在悲愤下冲撞了先王,可回到西岐后冷静下来,从先祖的死状中察觉蛛丝马迹,也从未再怨过先王。”
帝乙颔首,随即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五百年来,你们姬家的星演之术练得如何了?”
姬昌呼吸顿感一滞。
虽然他并不认为王上会太过于为难自己,但这种毫无预兆地被牵着鼻子乱跑的感觉……
太难受了!
他也只能如实答道,“当年那位先祖的后人并未习得天衍神术,那位先祖后人只能根据在那位先祖旁的耳闻目染,另辟蹊径,这才衍生出了星演之术……”
据姬家先人所言。
当年,姬家先祖与成汤先王曾有过一番密探,之后便带着天衍神术进入了王宫,之后不久,西岐姬家便收到了先祖惨死的消息。
姬家这才赶到王都去收尸。
而那位先祖的后人也曾经索要过,可成汤先王却并未交出。
天衍神术就在王宫中,这已是两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星演之术纵使经过姬家五百多年的完善,它依旧只能算得上是奇技,算不得真正的术……”
“星演之术与天衍神术间有如云泥之别!”
“那你可知……”帝乙话音顿了顿,又是一声叹息,“成汤先王当年为何强行扣下你们姬家的天衍神术?”
就在姬昌想要回话时。
帝乙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继续说道,
“这是你姬家先祖在最后一次演算前,也算得上是提前就留好的遗言吧!”
“现在也是时候将你姬家先祖所留的原话告诉你了。”
姬昌心中早已震惊不已。
他们这些后人,之所以会不停地想要去完善星演之术,甚至在西岐城内大动土木,建起了辅佐星演之术使用的星演楼。
就如同他方才所言。
即便再如何地完善星演之术,那终究只是技。
既非修炼法门,亦入不了术与法之列。
如果要说得再难听一点,就跟街头巷尾表演杂耍和说书讲相声的普通老百姓一样。
“姬家修炼天衍神术,会让自身与天道具有一定的亲和……”
“即便还没有开始正式问天,臣就已感到毛骨悚然,可想而知,其中因果之大……恐会祸连我姬家后世子孙!”
“若臣暴毙,恳请王上不可再让姬家任何血脉接触天衍神术……”
“唯有以人族的信念之力温养其五百年,方能让姬家免受因果之灾!”
听完老祖在王宫留下的最后之话。
姬昌脸上变得五味杂陈,已经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难怪那位老祖宗的牌位直到这些年才能立起,受到他们姬家后人的香火。
过去五百年里,即便是在他父亲还在时。
每一年带他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