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还在梁津坐镇,消息已经传到了帝都。
帝都,丞相府。
夏比图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听着义子夏尽忠的汇报。
直到汇报完毕,夏比图也没睁眼,也没说话,似乎睡着了。
夏尽忠看着义父,他知道义父没睡着。
许久,夏比图老脸上露出笑容:“呵呵,这个秦征果然不凡。不但足智多谋,还胆大妄为。他这是想两头通吃啊!”
夏尽忠没理解:“两头通吃?”
夏比图缓缓说道:“此人确实当属清流。此次赈灾可以看出他是真心为灾区百姓做事。这样的人在权力场圈子里活不长。不过,如果天下是我们的,我们就急需这样的人。”
顿了一下,又说道:“他也是真不想入朝为官。他这么做可不是没长脑子,反而算计极深!”
夏尽忠认真地听着。
夏比图说道:“他这么做,就是想造成他是一个糊涂官的假象。他的目的,是想让女帝不敢重用他这种无法无天的人,放弃召他入朝的想法。
他更知道群臣也不会允许这种人入朝为官,否则,朝堂必然大乱。百官的阻力,就是他不入朝的依仗。”
夏尽忠吃惊:“他就不怕女帝恼羞成怒,杀了他?”
夏比图叹了口气:“我们算错了一步。当初,本以为女帝会为了掩盖丑事而找理由杀了他,如此我们就会一举两得。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女帝对他动了真情。”
“动了真情?”夏尽忠更加震惊:“有朝一日,秦征有可能成为帝夫?”
夏比图蹙眉许久,说道:“如果能收服他,即使成为帝夫,也不是坏事。如若不然,此人乃当朝大患,应尽早除之!不过不急,红舞已经成功打入内部!”
夏尽忠提醒道:“梁津巡抚空缺,女帝已经给秦征机会将杨平郡知府安排了自己人,这个空缺,恐怕还会落到秦征身上……”
夏比图忽然睁眼,看向夏尽忠。
夏尽忠的话戛然而止,脸色巨变,赶紧说道:“孩儿绝无觊觎之意。”
夏比图却笑了:“你对我忠心耿耿,比亲儿子还孝敬有加。义父都看在眼里。这些年,你虽然没有官居要职,可义父也为你争来了在各部历练的机会,你如今也是从三品,虽然是虚职,却也是同龄中的佼佼者。但这个巡抚,你当不得。不过,梁津省的按察使,倒是做得。”
夏尽忠窃喜,虽然不能主管一个省,但掌管了一个省的刑法也是大权在握了。
这些年虽然他确实在各部都任过职,但都是虚职,有职无权。
他知道义父不是没能力扶持他,而是不想女帝警惕。
看来,现在义父是想出手了。
夏尽忠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说道:“义父,孩儿只想陪在义父身边,不想离开您。”
夏比图虽然知道这个义子此刻口是心非,但也不觉得没什么,谁不想高升,谁不想大权在握呢?
只要对自己忠心,就可放心启用:“好了,我会找机会向陛下举荐你,但成败要看运气。女帝的心思,我现在也摸不透!”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夏末初手里拿着秦征上次回复的那首诗,啧啧称赞:“秋寒,你别说,这货文采确实不错。可是,怎么感觉这诗不完整,没写完啊?”
李秋寒也纳闷:“是啊,他怎么不写完呢?”
夏末初思索良久,突然笑了:“他是考我呢,想让我补全?”
李秋寒一怔:“他,居然敢给陛下出题?”
“他什么不敢做?”夏末初撇嘴,心说,他连本帝都敢睡呢。
半晌,夏末初泄气了:“绝句,此乃绝句。接不上,接不上,朕不如也!”
“陛下!”门外忽然响起安德海的声音:“张校尉和小公主的消息,同时到了。”
夏末初急忙道:“安叔,快请进来!”
安德海进来后,就开始汇报。
汇报完毕。
夏末初早已经大惊失色。
“秦征把吴广贵气成老年痴呆了?”她简直不可置信。
“坏了,北境王要动了。”李秋寒担心道。
安德海说道:“北境王确实动了,但被夏比图稳住了。”
“夏比图?”夏末初双眉紧锁。
李秋寒不可置信:“他会阻止程坤?”
夏末初突然说道:“夏比图,他也相中了秦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