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慧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恍然说道:
“对了,心隐总嚷嚷说没衣服穿,我昨夜连夜赶了一件衣袍,方才忘了给他,我这就御剑追上前去……”
“唉,玄慧,心隐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就让他自己去吧,咱们作为长辈,总不能永远照看着他……”
玄真老道摆摆手,表情落寞,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必他也很是不舍,只是人总是要长大的。
要懂得放手。
“哦,师兄所言极是,那这袍子就留着等他以后回来时再穿吧。”
玄慧心有所思,就要重新收起衣袍。
“且慢,呵呵,那倒不必如此浪费,其实,我的身材与那心隐一般无二,这件袍子给我也正合适……”
“……”
……
“对了,师兄,平日里可得小心火烛,别把你那清虚殿给烧了啊,到时候居无定所,随波流浪,可平白叫满山弟子们看了笑话……”
玄慧驾起剑光,回去自己的山峰,临走时的一句话格外地耐人寻味。
“蛤?呵……”
……
姑射山顶,有一座华丽无比的冰雪宫殿。
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少女正趴在床头,哭得梨花带雨,十分伤心,一边有一位老翁,心疼不已,正手忙脚乱地劝着,好话说过不知几箩筐,却又始终不得要领,没能达到点上。
“呜呜,爷爷,那个偷琴的大坏蛋欺负我,还处心积虑,害得我被一朵花和一条鱼给吃了……”
原来这哭泣少女正是之前那位与陈心隐闹矛盾而偷偷跟踪的神女大人。
“冰冰呀,那玉琴真是他偷的吗?爷爷觉得恐怕不见得,其实他是十分老实的一个人……”
老翁陪着小心,遮遮掩掩,避重就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原来,老翁与少女皆是这座姑射山上的自然天生的冰雪精灵,老翁比少女早出现了数千年,所以就与少女祖孙相称,两人相依为命,倒也温馨和睦。
二人皆指冰雪之白为姓,老翁白冷木,少女白芜冰。
“哼,骗人,你不用帮坏人说话,那小子可坏了,竟然设了两个毒计来陷害于我,幸亏你家孙女儿法力无边,次次皆能够逢凶化吉,否则……呜呜,爷爷,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你最可爱乖巧的孙女了,呜呜……”
说道伤心处,少女又嘤嘤地哭泣起来。
“……冰冰多虑了,他哪里能够害到你呢?呵,爷爷觉得,恐怕那琴是他在山里捡到的……哦,爷爷记起来了,前次爷爷出门时带上玉琴,待得回来时却再也寻不着踪影,想必就是那时丢失的,然后被那少年拾到。”
老翁白冷木信誓旦旦地说道,一拍后脑,装作是记忆久远,才想起来的模样。
“唉呀,爷爷,你总是太过于善良,所以才会被那少年所骗,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少女语重心长地教训起自己的爷爷来。
……
白芜冰在连吃了三大碗鲜菇野菜汤之后,那丝巾随意抹了几下嘴巴,又一次驾云出门去了,只留下白冷木一个人在原地为陈心隐担心不已。
自己的孙女怎么不像小时候那般听话了呢?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
陈心隐躺在机关虎的背上,搭着腿,看着天空的流云变幻,手中拿着一串葡萄边走边吃。
离开灵虚山的头几天,他的心中空空落落的,老是感觉仿佛少了点什么东西,没有个依托。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不到,待他适应过来,就恢复了快乐,这就是少年心性。
离开灵虚山已经数千里地,看这山势越来越平缓,林木越来越稀疏,人间的烟火气息越来越浓,他就知道自己将要走出深山了。
这一路上,由于前次寻剑的经历,他格外小心,总觉得天上有个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只可惜苦寻不着。
天上除了云朵之外,似乎啥也没有。
……
居青山千仞静意,揽红尘万丈磨心!
外边,就是人间,就是他所从来的地方。
……
……
《拜星月》
云从风流,日暖光烂,曲径流水幽林。娑罗葳蕤,笑倚共垂帘。草叶间,一鱼一尾摇,粼粼光影目眩。寻藻石潭,风动水中天。
常持伞,伞下佳人与。莫回首,前路风光好。藤缠安步细赏,烟色迷人眼。乐忘忧,笑语盈盈处。澹忘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