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位吹洞箫者以十五层楼的最终报号而被请上了第九号包厢中。
“哦,谁报的层数高,就能将乐师请到包厢内交流音乐吗?难怪说青州城人杰地灵,原来爱好音乐之人如此之多。”
陈心隐隐隐约约抓到了其中的诀窍。
谁报的层数高,那演奏者就会进入谁的包厢之内……交流音乐。
只是这个楼又是那种意思呢?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
下一个是陈心隐最为关注的抚琴少女,若是能将她请上来,与她交流一番抚琴的心得,想必也是极好的。
如白芜冰所言,他在弹琴的技法方面确有所欠缺,不够圆融,只是平日里依靠白流道力与无名玉琴,所以这个缺陷得以遮掩,表现得十分隐晦而已。
他发现那位少女似乎可以弥补他的这个缺陷。
虽说他碍于脸面,口中犹自狡辩不已,不过在他的心中,早已认同了这样的说法。
看来,惯于从善如流的少年似乎在某些话题上还是挺有傲骨的。
陈心隐悄悄拿定了主意,效法其他人的做法,忐忑不安地将牌子从窗口伸了出去……
然而,他的报牌声很快就被其他人的报牌声所淹没。
边上包厢的那位衣着朴素、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自从上来之后,始终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陈心隐他们这个包厢之上,对于楼下的动人乐曲,美艳乐师,总是兴致缺缺,每次也只是随手举了两下意思意思,就没了下文。
……
陈心隐揪住空挡,又伸了一次牌子,此时已经喊到了十五层楼,
可惜的是,过了好一会儿,牌子还是加到了十九层楼。
这样的增长,即便是自认为见多识广的陈心隐也在暗地里咋舌不已,满腔的踌躇满志,亦化作了烟尘。
他本能地感觉到,绝对不能再次伸牌,否则必会产生万分严重的后果。
桃夭看自己哥哥总是吃瘪,不服气地拿起自己的牌子,走到窗边,气呼呼地将牌子往外扔了出去,扔到了台上,少女的脚边,发出“吧嗒”的一声闷响。
现场猛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再也没有人伸牌。
陈心隐赶紧将莽撞的桃夭从窗边抱了回来。
莫不是闯下什么祸事了?这店家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而恼羞成怒?
到时候叫来官差,可不得再吃一场官司?
少年兀自提心吊胆着。
不管了,大不了等会儿三人一起打将出去,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桃夭。
……
楼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报牌人经过反复确认,最终激动地宣布:
“终于又出现一个掷牌人了,想老汉这些年来没有白等,还能见此盛况……恭喜第一号包厢,快将白牡丹送上一号包厢。”
掷牌人?听他这激动的语气,不像是闯祸的样子啊。
陈心隐松了口气,没有得罪人就好,毕竟自己三人是外乡人,在这青州城内人生地不熟……
而且无论如何,那位弹琴的姑娘,是叫白牡丹是吗?
嗯,终于可以如愿和她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到时候自己的琴技……
不消片刻功夫,白牡丹就抱着琴来到了包厢门口,她初一见这边三人,清丽绝伦的脸上也不禁呆了一呆。
她袅袅娜娜地走进来,看着陈心隐与白芜冰二人,软声细语地问道:
“请问二位贵客,哪位才是掷牌人?”
“是我,是我!桃夭。”
桃夭举着手臂,快乐地又叫又跳。
桃夭见自己没有闯祸,反而是一掷就将哥哥千方百计也没能请来的弹琴姐姐给请了上来,就在方才还在不断地要求陈心隐摸摸她的脑袋,夸奖她呢。
“啊,小妹妹,为何会是你?”
白牡丹愕然。
“嘻,这位姐姐毋须怀疑,真的是她,方才是她随手将牌子扔出去的。”
白芜冰出来佐证自家妹子说的话,她对这个与自己同姓的白牡丹颇有好感。
“莫非……”
白牡丹沉吟良久,小心地斟酌了一番言辞,问道,
“哦,请恕奴家斗胆,请问三位尊客,是否第一次来此潇湘馆?”
“确是第一次来,是否有任何的不当之处?”
陈心隐紧张地问道,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绝对是他所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