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干城自进来之后,就大大咧咧地不走了,自个儿优哉游哉地寻了一个位子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人说着话儿。
陈心隐和白芜冰自然是没得空闲的,他们两个正着急着与白牡丹进行着一番深入的交流……
唔,关于弹琴的技巧问题。
“二位请奴家上来,当真只是为了谈琴?”
白牡丹十分不解,再次确认道。
“要不然还能做什么?”
陈心隐抬起头,面色迟疑,感到这问题问得着实有些古怪,与白芜冰面面相觑。
难道他们还应该有其他的事儿需要白牡丹来做?
呵,唉……墨干城只好在边上摇头晃脑地叹着气,心下早已是怒骂声四起:
暴殄天物!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两个人真该遭那天打五雷轰才显见得苍天有眼……一百九十万两白银,竟只为了学琴?
真可谓是可怜仙山清灵道隐人,不识人间风月无数!
“墨叔叔,你为什么要叹气呢?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可以说给桃夭听。”
桃夭吃得有些撑,见两位哥哥都在忙碌,在一旁无聊,眼尖正好看到墨干城在皱眉,就好奇地出言问道。
墨干城讶异地往陈心隐处看了一眼,再拿起一只果盘,借着釉色的光芒瞧了瞧其中映出的面容,在心内稍稍做过比对,和颜悦色地对桃夭说道:
“桃夭小妹妹,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哥哥,叫叔叔显老。”
“墨叔叔,不可以的,以前桃夭年幼不懂事,不知道要讲礼貌,才胡乱称呼别人……后来幸亏有了哥哥耐心教我,我才明白哥哥和叔叔的不同,现在我已经懂了,不会再叫错人了。”
哪知,一听墨干城的建议,桃夭颜色一肃,断然拒绝,将一颗小脑袋不住摇晃,活像是一只拨浪鼓。
“哦,呵呵,原来如此,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墨干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暗自怪责陈心隐那极为不负责任的教学。
“是啊,哥哥也常常这样夸奖我呢,嘻嘻。”
桃夭仰起稚嫩的小脸,欢呼雀跃起来。
……
“嘻,公子的天分果然高,这么快就将奴家的所有技巧尽数学去……唉,如此一来,我们这座潇湘馆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公子的,奴家恐怕也再难见到公子。”
白牡丹巧笑嫣然,琴艺动人,知音之间的交流最是和谐,她与陈心隐二人很快就混得熟了,她此时的话语中,似还包含着一股别样的幽怨情绪。
这让一边待着的墨干城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艺术才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佳手段啊!
“真是多谢白牡丹姑娘的不吝教诲,着实令我受益匪浅。”
陈心隐心中欢喜,技巧更是圆融的他,想必在弹奏无名玉琴时也会更加地顺畅。不过对于白牡丹说的第二点,他只好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学一次琴,花费一百九十万两……他陈心隐的心比比干多一窍,平日里多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才初入江湖,竟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这潇湘馆,避之犹恐不及,如何还可能会再来?
他偏过头,和白芜冰说道,
“那钱花下去,还算有点响动。”
白芜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虽然他大多时候只是在一旁围观,但是也是获益颇多。
果然论起各种技艺,这人杰地灵的红尘滚滚之中,才是它们生根发芽的最佳土壤……
至于世外仙山,法强技弱而已。
天道无私终有衡,山中道法山外艺。
……
喂,那钱可是我花的……墨干城在一边嘀嘀咕咕,将不满的情绪深藏在心头。
“墨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桃夭好奇地支起耳朵,凑过去问道。
“啊,没,没什么,哦,我是问桃夭妹妹这么可爱,不知有否婚配?”
墨干城看着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心中也甚是喜爱,忍不住就想要逗弄一下。
“嘻,还没有哦,不过叔叔你来迟了,我早已经下定了决心,长大之后要嫁给哥哥。”
桃夭羞红了脸,说完这番深藏心中多时的真心话儿,藏到陈心隐身后,不敢出来见人。
“唔……”
……
陈心隐有感于此次在琴技上有所感悟,一时兴起,解开黑布包裹,取出无名玉琴,在现场弹奏了随心所欲地演奏了一段乐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