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之海,浊浪滔天,新任鬼王正坐在殿上王座发着怒。
一身黑袍,原本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山鬼气得俏脸通红,一双粉拳紧紧捏起,指节间也不禁有些发白。
“那群鬼物究竟想要做什么,怎可如此不遵号令,擅自行动,莫是全然未将我们鬼族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王座之下,跪倒了一大片文武官员,他们战战兢兢,一个个连头也不敢抬起,一句话茬也不敢接,只是唯唯诺诺,或是沉默不语,任凭山鬼在上发怒喝骂。
“你们这是何意?养着你们不是来吃闲饭的,不能为我分忧,要你们何用?”
山鬼自己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见底下人一声不吭,只有自己一人说话,心中怒火愈炽。
“禀,禀鬼王,据老朽所知,自从上一次我们鬼族调集无数鬼兵征战灵虚山大败而回,直至如今,那些鬼物们都渐渐地起了反心,对我们下达的命令也敢于阳奉阴违起来……”
年老的丞相大人见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回话。
“丞相老大人!”
山鬼脸色瞬间冰冷,她冷冷地盯着老丞相,说道,
“不知你可还记得,胆敢妄议灵虚山之事者,该当如何处置?”
“啊!鬼王,此心天地可昭,老朽只是据实所言,并非心存恶意啊……”
老丞相以头抢地,磕得鲜血四溅。
“规矩就是规矩,来人,将这厮拉下去砍了。”
面对老丞相的求饶,山鬼无动于衷,只是生硬地下着命令。
“鬼王请绕过丞相吧……”
“是啊,臣请鬼王绕过丞相一时失言。”
“老丞相劳苦功高,为鬼族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如此功臣,杀之不祥啊!”
……
门口守卫还未进来,这殿内就已经跪倒了一地的文臣武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们纷纷抛掉了自己内心对于这位新任鬼王的恐惧,出言恳求道。
因言获罪,这在鬼族历史上也未曾发生过,即便是桑楚逝去,扶余老朽,鬼王所为,已经太过了!
这一刻,不少人的心中已经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见所有人都在为老丞相求情,山鬼沉吟片刻,也只好借坡下驴,挥退了正立在场中进退两难的护卫,再次开口道:
“既如此,这次权且绕过老丞相,若是下次有人再犯,绝不轻饶。”
众臣叩谢不已。
小心翼翼地避开灵虚山事件,镇南大将军良亦出言说道:
“老丞相说的是,据末将手下探子回报,那些鬼物确实是有反心,此次大规模围那青州城,不只是时隔多年之后,与人族擅自重启战端,恐怕也是在向我鬼族示威。”
“与人族是否要重启战端这不重要,关键在于那些鬼物若是离了我族能力的帮助,还如何能够壮大?难道此事他们未曾考虑过吗?”
一员文臣道出心中疑惑。
“那些愚蠢鬼物,只看眼前利益,哪里会想到这许多……”
良亦十分不屑。
“据我所得蛛丝马迹,似乎此次围城,只是因为阴山三雄的大雄要报复……”
“报复?”
“对,报复……”
“着实奇怪!”
殿中群臣议论纷纷起来。
……
“嗯,此事尚有诸多疑点,今日暂且先议到此处……各地探子继续刺探情报,一刻也不许放松。”
山鬼宣布暂停议论,随即心神不宁地先行一步,匆匆离去。
她隐隐约约感觉,他们殿上所说的杀死阴山三雄之二的那位陈姓少年,或许就是……
不可能!
心隐……那陈心隐不是在灵虚山吗?怎么可能又会出现在青州城?
一定是消息有误!
……
水波光影之中,白袍少女再次现出了身影。
“你来了!”
“我来了!”
“还在挂念那个陈姓少年?”
“不!我早已将他忘记!”
山鬼神色一冷,将头偏过一旁。
“你可以骗过你自己,却骗不了我的。”
白袍少女无论在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总是那般的轻柔,那般的优雅。
……
“你绝对不是我,你究竟是谁?”
山鬼警惕地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