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掌收不住势,没入了滚滚浓烟之中,内部极其强大霸道的吸力和指向各方的撕扯之力相互缠结影响,将巨掌扭曲得几乎变了形状。
仿佛一下便陷入了泥沼之中,陈心隐暗道一声糟糕,神识一动,便欲抽身急退,急忙往外拉扯着巨掌,无奈那股由黑烟内部传出来的吸力甚是绵连强韧,虽说并不能轻易便将他那水流力量如那些弩石箭雨一般地磨灭,但是这般扯着不放,进亦不能,退亦不能,这条受困的水龙苦力挣扎着,总也令人心焦。
少年开动着脑筋,苦苦思索着对策……
哪知道他在那边还只是苦恼,遮天老祖已经几近于是怒极攻心了。
自己往日无往而不利的黑烟漩涡,今日竟然连区区一条小泥鳅也无法磨灭?
他倒是选择性地遗忘了方才还被这“区区一条小水蛇”当作地鼠砸得遍地乱窜的丢脸遭遇。
而且,此时的他已经几近于使出了全力,却也只能是堪堪拽住了小泥鳅的头颅,不使它挣脱而已。
看他的面色狰狞,尖牙利齿咬得嘎嘣嘎嘣脆响,当然这般狰狞凶狠的表情变化,在黑雾缭绕之中,倒也并无他人能够真切地瞧见……
该死的,那伙房童子竟是如此难缠,仅仅只是一条小泥鳅便有这般力量……他估摸着,再久些恐怕已是难以支撑下去……
那帮愚蠢的家伙怎也不过来一个帮忙!
“秦将军,我的水龙被那团黑烟拽住,老也拔不出来……不知你还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建议?”
正与遮天老祖拔河的陈心隐突然想到,这秦将军可是一个经年老江湖,长年累月在外闯荡的生涯,使得他的战斗触觉异常丰富,方才提醒他的“神识控剑”小窍门即是一例。
家有一长,胜似一宝,自然需要时时请教。
“唔,容俺思量则个。”
秦将军闭目沉思起来,同时在内心感到颇为荣幸。
毕竟能为陈公子这般神仙人物出谋划策,那可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有缘求来的呀,平日他没少得到陈公子的关照,学会了不少名言,这次可得好生报答一番。
“陈公子,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秦将军正在思考,那边兴致勃勃瞧着战场变化的清影郡主,见众人为难,倒是自告奋勇地过来搭话。
“郡主有什么想法,请只管说。”
少年大喜,有想法即是好事,否则时间一久,看那团黑烟这般诡异,谁知道那鬼怪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后招,到时候突然发难,岂不得手忙脚乱起来?
而且恐怕还有许多同伙藏在暗处,只等凌厉着一击。
别说陈心隐了,就连正在思考的秦将军与指挥城门口御敌的北宫一刀,也在百忙之中留下一般心神,好奇地竖起了一只耳朵。
“嘻嘻,看到陈公子你的水龙,我只是想到了时常见到的一种会爬的小动物,名叫壁虎……”
清影郡主轻笑一声,桃李绽放,仿若阳春初至,整片肃杀的战场也忽而变得明媚了起来。
“壁虎?我倒是有一只路虎……”
陈心隐面带疑惑地说道,他看不出来这爬墙的壁虎与他如今的困局有任何关系。
“路虎?这是什么虎?能否借我看一看?”
清影郡主也被少年问得晕了一晕,随即反应过来,微一摆手,嗔道:
“唉,陈公子,莫要说笑,说正事呢……那壁虎在遭遇危难之时,能够凭借断尾逃生,如今……”
“呀,对呀!”
陈心隐懊恼地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自己作为一个施术者,竟然未曾料想到如此简单易行的主意,这整个水世界皆是由自己体内流转不止的白流道力外化而形成,并非真实血肉相连的肢节,当然可以随时舍弃,至多也不过损失一点道力而已,恐怕夜里睡过一觉就能够得以补充回来……
“确实可行,多谢郡主教我……”
“陈公子,且慢断尾!”
就在陈心隐要学那壁虎断尾逃生之时,忽然一道不甚和谐的威严声音从边上传来。
陈心隐和清影郡主一齐好奇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处,正是北宫一刀。
此时的北宫一刀手指着远处战场上正与遮天老祖黑烟漩涡拉锯不止的水龙,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郑重说道:
“陈公子,听本王一言,不能断,绝对不能断!”
“为何不能断?父王你不是时常告诫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