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距离,以陈心隐三人的目力而言,即便是一只蜻蜓展翅欲飞,苍蝇腿滑跌倒,想要瞧得清楚,也是不在话下。
此时见怪和尚招手,虽说心中生疑,不知其人目的为何,不过事关广大青州民众,由不得他不亲身犯险,于是便与芜冰桃夭二人,一同戒备着前往会晤。
“哈哈,我说小子,怎的一见到贫僧,便摆出这样一副警惕模样?难道太过于慈眉善目,也会被误以为是坏人吗?”
那邋遢和尚终于费了诸多功夫,终于在此时等到了陈心隐,这一碰面,便是一阵的不满。
“哪里哪里,大师世外高人,游戏人间,小子正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陈心隐踏前一步,告了声罪,随即将手背在身后朝着芜冰桃夭二人快速做了个隐晦的手势,这手势便是在经过了这段时日以来的诸多凶险之后,才想起来与她二人约定的暗号。
此手势一出,就意味着要保持警惕,随时救援!
接到信号,白芜冰手中挽起了花,而桃夭则是眯起了眼睛。
“呵呵,施主却是不太老实,小小年纪,只晓得口是心非……嗯,不实诚。”
那和尚眼神犀利,一句话就点出了陈心隐三人此时的状态。
“呃……哈哈,大师多虑了,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少年见完全瞒不住这和尚,索性直接挑明,只看他待要如何。
“嗯,这才对,我和尚最喜欢以诚待人,对世人诚,对我佛诚,对大道诚……并正所谓……”
说到兴起,和尚就是一阵长篇大论,直说得陈心隐猛打呵欠,几近睡着。
“不知施主你是否在礼佛时遭遇过一些难解的意外?”
那和尚想是也晓得自己唠叨的话语对于治疗失眠之症颇有奇效,终于在陈心隐彻底入眠之前止住了话头,状若不经意地抛出了一剂醒神的汤药。
“啊!”
陈心隐猛地从半眠半醒的状态当中惊醒,嘴巴一时张得老大,他忆起了自己当初在金山寺中参观佛寺之时,由于在礼佛之时,心不诚意不尽,结果……
这和尚为何会知道这事儿?
因为此事着实古怪,透着一股诡异,事后回想,他竟无法确定究竟是真是幻,由此他并未与任何人说过……
这和尚为何会知晓?
见陈心隐惊叫一声,随即陷入了沉默,那和尚也不趁胜追击,只是换了个话题,说道:
“其实贫僧早在数日之前,就已来到这座青州城,至于那场人鬼之战,亦是全程观看……唉,真是惨烈无比,便是贫僧,亦是目不忍视……”
“什么!全程观看?大师并未出手?”
后方,秦将军护着北宫一刀与清影郡主,追着陈心隐三人的后尘赶了出来,到达时刚巧听到了和尚先前的一番话,这让脾性耿直的秦将军如何能够忍受。
“胡说,自然未曾出手。”
和尚愤愤说道,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呃……”
北宫一刀一时倒有些摸不准这古怪和尚的脾性,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前日一战,我青州城险些便生灵涂炭,即便是为着天下苍生计,大师也不好袖手旁观吧?”
“西南王吧,贫僧乃是正经的佛家弟子。”
一句“佛家弟子”,便道尽了此中深意,佛家戒杀,自然不可出手。
“佛家传说亦有不动明王尊,主杀伐。”
清影郡主忍不住反驳道,这和尚坚持着不杀生的戒律,即是对鬼物慈悲,对人族残忍。
“贫僧又不是不动明王那厮,他不戒,贫僧只是要戒。”
那和尚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再者在贫僧眼中,早已无分人物,鬼物,魔物,众生尽在六道之中轮回而已,哪里又有那许多分别,只在解脱六道,跳出轮回,才见本真。此次和尚前来,正是受人所托,赠陈小子一场功德而已……”
说着和尚不由分说,将他那脏兮兮的袖袍一挥,便将除了陈心隐和桃夭以外的其他人尽数挥退,不知去向。
“咦?怪事!你这小女娃儿怎么还在这儿?”
和尚愕然看着正在东张西望的桃夭,袖袍再挥,又挥,挥了又挥……
“哎呀呀,和尚爷爷,你的衣服怎么着火啦?”
桃夭指着和尚的衣袖,十分热心地告诉了他,毕竟学雷风正是要从小事做起,无时无刻不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