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夭急切间鹦鹉学舌,话音将落未落之时……
“桃夭!”
“桃夭……”
异口同声的两声焦急呼唤如炸响的春雷,从屋子里外两端同时轰然响起,接着只见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外头风风火火闯进了一位一身洁白装扮的灵动少女。
这少女一进屋来便一阵风似地刮到了桃夭那边,用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而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还待分辩的小嘴团团捂住。
里面那声呼喊,不消说,正是已然颇为尴尬的陈心隐发出的,而外边那声嘛……
更不消说,自然是同样在悄悄听着墙角的白家神女大人发出的……
“桃夭,你怎么把姐姐告诉你的所有事情都说出去了呀……”
白芜冰有些慌乱地把头一低,脸一红,嘴巴凑近桃夭的精灵一般的小耳朵,无奈地说道。
一时间,房中一片难言的岑寂,落针可闻……
“啊,郡主勿怪勿怪,桃夭年纪还小,童言无忌……呵呵,其实只是个误会……”
还好陈心隐靠着多年在山上练就的蒙混打滑一身功底,愣神片刻,及时反应过来,冲着清影郡主不住道着歉。
“呜呜……”
哪知少年这般一劝,她反倒是悲从中来,陡然被桃夭说成是不安好心,清影郡主鼻子一酸,又是一阵好哭。
“姐姐,怎么影姐姐和你和桃夭都一样爱哭啊?”
桃夭还在不住地问着。
看到这一幕,白芜冰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但是如果要她道歉,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一个女孩儿坐在一旁嘤嘤哭泣,一个少年手忙脚乱劝说,无奈插科打诨半晌,一无效果;
另一个女孩儿身子微僵站在边上,想说些什么,嘴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一个词儿也未曾蹦跶而出。
“桃夭啊,其实影姐姐心肠很好,不会不安好心的……”
苦劝无果,陈心隐只好将破局的方向放在了桃夭身上。
“可是姐姐说影姐姐想要抢走桃夭,就和……就和那个族长一样。”
“桃夭,我没有说要买你呀,我为什么要抢走你呀?”
清影郡主轻轻那手绢擦了擦眼角泪痕,哽咽道。
“就是……就是那次在城头上,你说要带走桃夭。”
白芜冰总算开了金口,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说话越说越是小声,到了最后细如蚊音。
“哈,竟是如此……”
陈心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竟是这等小事,他相信清影郡主其实并无恶意,
“郡主,想必你当时也只是无心说笑而已,岂可当真。”
“呃,其实……不敢欺瞒陈公子,当时影儿却非说笑……”
却不想清影郡主浑不配合,作此直白答复。
“哦……”
见三人疑惑,清影郡主便将自己当时在城头上看到桃夭归来之时的诸番心理活动细细辨析而出。
直到听完此间前因后果,他们这才知晓心善的郡主,在当日只是以为一个小女孩儿,既失了兄长,又失了姊姊,在这乱世,定当难以顺利长大,这才心思一动,说出了当日的那番话来……
此言一出,一切误会得到了澄清,登时素白冰雪神女白芜冰化作了一尊嫣红苹果神女,看她那面颊,鲜红欲滴,正为自己的鲁莽而口出恶言深深自责着……
两大一小三位女孩儿聚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说着女孩儿家的体己话儿,而唯一的一位好少年陈心隐,自然便被晾在了一边。
在白芜冰和桃夭的好奇之下,连声追问之中,再者陈心隐对小太子之事也只是知之不详,于是清影郡主思量半晌,幽幽叹息了一声,开始将整件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
过得良久以后,几人才听完清影郡主娓娓述说的那整个陈年往事,了解了个中隐秘,众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毕竟其中有太多的内容需要重新思考……
而那小太子的遭遇,虽说不幸,只是在很大的程度上而言,皆是咎由自取而已,然而因之而受害的,却远不只他自己一人……先不说他的那些护卫在事后受到了何等样的处罚,就说眼前俏丽的清影郡主,也不正是其中的一个吗?
“所以,影儿妹妹是想要让我们帮你一同前往无尽森林中寻找太子吗?”
白芜冰首先出言,打破了沉默。
“我要去,桃夭也要去帮忙打妖怪,救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