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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郡外,云岚山间。
燕凌风从那张旧网上胡乱扯下来几段勉强能够使用的网绳,上前将地上躺着的那群早已狼狈不堪的无良贼子们悉数反绑了起来。
方才那一群人内讧,推出他们的头领替死,自己却一哄而散,三杀老人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就说是积年老江湖也不为过,哪里会被如此粗浅的一手诈术所骗倒?
他早在说话之时就已是一捧金针待命,一双冷眼旁观,就如那猫捉耗子一般,戏谑地看着他们如何演戏而已。
也就在那群人一窝蜂,才刚跑出去不远,三杀老人只是随手一挥,就激扬起了漫天金丝细雨。
金雨落下,那十数人纷纷如遭雷击,尽数被定在原地,双腿如重千钧,再也朝前挪动不了分毫。
随后三杀老人手诀又是一变,他们便相继倒地不起……
“呵呵,承让承让,只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面对着众人略显惊讶的目光,三杀老人极为难得地开口微笑起来,原本一张阴霾遍布的脸庞,也在此时变得明朗了许多。
他施施然走上前去,抽手逐个逐个地从他们身上拔出金针,收回盒子中去。
然而在经过一人之时,那人竟然还在闷声哼哼唧唧个不停,一只由臂撑地,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什么!居然失手……这人的针扎偏了。”
三杀老人仔细一看,心下懊恼。
原来方才在网中被吸取了大部灵力,此刻总有些后劲不足。而且这云岚山中,雾霭奇特,神识难透,飘飘忽忽,殊难辨认。以至于自己浸淫多载的金针技巧,往日一旦出手,就是例无虚发的花雨满天撒针法,竟然难得地出现了一毫的偏差……
三杀老人老脸微红,拿身子悄悄挡住了后方众人的视线,出手闪电般拔出那根扎得偏差了些许的细软金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边上一挪分毫,再次扎了下去……
“呼!例无虚发的美名算是保住了!”
金针之下,这帮贼人在短时间之内,再也起不来身,做不了恶,不过终究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收回金针之后,燕凌风自告奋勇,从方才困住他们的那张大网中,又使力拆除几段还算坚韧的长绳索,将那些人绕着棵大树,团团捆缚而起……
“呵,这位壮士,敢问您是要炸着吃呢?还是要炒着吃?”
那头领双手被缚,浑身乏力,此刻已是神气尽泄,面若死灰。
方才他还在趾高气扬,只顾放出大话,转眼之间,风水就轮流易转,大势一去,他反而成了那悲惨的阶下之囚。
如此一来,面对着对面人群中一人牙尖嘴利的调侃奚落,他身为鱼肉,而人为刀俎,反抗不得,也只好徒呼奈何而已。
头领与他的其他下属被聚在一处,在那头领的狠戾目光之下,其他人纷纷想要避开,无奈不知那玩针老人的金针竟有如此效力,至今仍感觉浑身乏力,闪避不得,也就只好神色讪讪地生受了。
现如今,他们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也就只有那两颗眼珠子,与下方的嘴皮子而已了。
“逃得倒是快,不也被捉了回来?”
头领尽情地冷嘲热讽起自己的昔日同僚,发泄着被人背叛,又被人奚落的愤恨。
“呵呵,其实……”
那头领余威仍在,有一人讪讪笑着,刚就要解释几句。
“软骨头,别服软,那厮自私自利,为人心狠手辣,大家不会不知,就算当真由我们得了那些宝藏,恐怕他也不会让我们好过……想要让咱们送死,他自己就要有去送死的觉悟。”
另一人愤愤地喝止了那人的解释,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一直以来潜藏于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正是如此,咱们要与他分财宝,无疑是与虎谋皮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难道我们这些人,有手有脚,还能真怕了他一人不成?”
“大家只不过是被他以往的手段吓住而已……”
“万众一心,团结起来,打倒恶霸。”
“……”
众人咋咋呼呼,就在陈心隐一群人怪异目光的注视之下,一边倒地批判起了那头领,看得众人十分好笑。
“唉,贼人终究是唯利是图,不讲道义的。”
陈心隐见此情景,感慨颇深,回顾起自己一行来的所有经历,只感到颇是幸运。
果然持身守正,乃是立身之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其实不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