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怎么办?”
陈心隐在心中不断地询问着自己,只是他的修道之路,从来也只是误打误撞,对于这所谓的白流道力,了解极其有限,便是名字,也是他胡乱取的,又如何能够在这般危急的关头,仅靠冥思苦想,就能够想出适当的应敌之策呢?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时,那阴冷力量的进攻态势丝毫不减,反而愈见凶猛,聚拢力量,朝着他的心脉要害之处团团包围而来……
只需一鼓作气,取了此地,陈心隐就再也无力反抗。
陈心隐明白,阴冷力量明白,白流道力亦明白。
“怎么办?”
早已不知是多少次询问自己这一相同的问题,然而不知即是不知,问得再多遍数,又能如何呢?
只是无力回天而已。
在阴冷力量的不断围剿之下,白流道力越来越少,沉心看去,竟只剩下最后的薄薄一层,依然顽固地守护在心脉周围……
恐怕已是回天无力了吧?
颓然地自问了一声,还肯不放弃吗?
陈心隐苦笑一声。
终于,在阴冷力量的水磨之下,最后一层坚守的白流道力告破……
就在此时,陈心隐腰间悬着的隐锋剑似乎颤动了下,而后莫名又重新归于了平静,就好像从未动过。
阴冷力量突破了白流道力,侵入了他的心脉……
红衣女子的面容哀伤之极,她并无恩仇得报之后的那种释然,她只是更加地茫然了。
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就是正确的吗?自己为报恩所犯下的无数罪孽,当真就是值得的吗?
此前,她浑浑噩噩,情愿自欺欺人,也不愿去多加思索。而如今,一切皆已尘埃落地,她便不得不开始了沉思……
或者说,无为之主,就真的是一个心怀坦荡的人吗?
她不敢确定,因为仅凭这几日以来,她与无为教底下破落门人的相处,就已感觉得到,他们的习性之中,带有着烙印得极是深切的邪恶与自私。
换言说之,他们并非好人……
既然他们并非好人,那么,无为教呢?
想得深了,无为之主呢?
唉!又何必想得这许多呢?总归是大恩得报,管他是善是恶,从此以后,便已再无遗憾矣!
红衣女子向来都不怎么爱思考……
她微垂螓首,就欲转身离去……
蓦地,她转回身来,极为惊讶地盯着那团滚滚黑雾。
其中,竟然又有了意料之外的变故……
……
“哎唷,这么多大叔在这里玩强盗捉人游戏吗?”
桃夭学着一只粉猫儿模样,一路迅速奔跑,一只琼鼻儿使劲儿地嗅着,捕捉地面空气里所残留下来的陈心隐气息。
入了这云岚山,她沿着前面人开辟而出的山间小道,撒欢儿似地蹦跳着追赶足迹而去。
也就在一棵大树之下,她轻轻巧巧地从树上跃回地面,四足着地,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动,十分好奇地打量着这些被捆成一团的几个人。
她抬起“前爪”,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嘻嘻一笑,放到那樱桃小嘴边上,探出丁香小舌,轻轻一舔,再学着发出一声“喵呜”之后……
这一套动作做完,她就开始蹦蹦跳跳着围绕着这一棵大树打着转。
“嘻嘻,都是哥哥好闻的味道……”
桃夭这里嗅嗅,那里闻闻,直令得被捆缚而住的那群人面面相觑不止。
在桃夭观察他们的同时,他们借着微光,也在瞪大了眼睛看她。
这小姑娘是从哪儿来的?她是如何上得来这云岚山的?
“咳咳,小姑娘呀,你快来帮叔叔们将绳子解开可好?”
那头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笑眯眯地教唆着。
“解开绳子吗?可是万一你们是坏人可怎么办?”
小桃夭满脸警惕地问道。
“哎呀,天地良心呀,小姑娘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不夸我们乐善好施?哪个不一提起我等的姓名,就要竖起大拇指头?”
那头领呼天抢地,口沫横飞,叫起了撞天屈来。
桃夭见唾沫飞来,赶紧往旁边灵活地一个避让,有些羞赧地说道:
“嘻嘻,原来大叔们都是这么好的大好人呀……桃夭比较笨,刚才没有认出来。”
“正是如此,我们可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