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我们玩得可开心啦,嘻嘻。”
桃夭跪坐在一把木椅子上,面前摆着的是一张宽大书案,书案之上,平整地铺设着一张白纸,四角还个压着一只瓷镇纸……
这些规范都是她近几日从学堂先生和家里哥哥姐姐身上学来的……
她将左臂弯曲,撑在上边,右边小手之中,整个握住了一支大狼豪毛笔,沾了些墨,正努力地在纸上刷写着。
边写时,她还边要读出声来,等写完了,她也就刚好读完……
“嘻嘻,先生布置下来的写文章功课已经做好啦……”
原来,昨日学堂中的先生布置下来功课,要求所有学生不能总是闷在书斋之中,做一个书呆子,而要抽日子走出家门游玩,过后还得据此写一篇游记上交,由此桃夭才会一早便缠着她的哥哥姐姐,非说要去那山里玩耍一通不可。
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桃夭反复读了数遍,检查其中是否存在别字,看着无误,也不等墨迹晾干,便搁下毛笔,一骨碌就从椅子上方翻下地来,紧步跑出了书房,返身掩上木门,到外头院子中洒水捉虫玩儿去了。
桃夭才刚出去不久,只听“吱呀”一声,书房的木门又一次被轻轻推了开来,然而此时进来的并不是先前那一个活泼淘气的小桃夭,而是她最敬爱的心隐哥哥了。
“呵,这是桃夭在练字呢……唔,看来是在记日记。”
陈心隐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部书来,正打算坐在书房中细细读上一读,也好能够陶冶陶冶情操,消磨消磨懒散时光。
几日不摸书籍,未与贤人交流,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愈发地面目可憎起来……
却不想往椅子上一坐,正巧看到了桃夭的费尽心思所作的游记,他随口一读,不需更多揣摩,便不由笑出了声来:
“下笔略显生疏,遣词还有些稚嫩,太过于直白浅显……不过考虑到桃夭才刚入学不久,只能因势利导,却不能要求过于严苛……嗯,就让我模仿着她的行文意思,来另起一篇,放在这儿,也好给她平日里作为参照之用……”
于是,在打定主意之后,他就重新抽来一张白纸,拿起桃夭搁在案上还未晾透的毛笔,摇了摇头,又沾了点墨,凝神思索片刻,笔落字出,随意所之,洋洋洒洒便写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