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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无耻小贼,果真全没冤枉了他……”
吃毛求疵的三公子看他笑得猥琐,心中是愈发地不忿了,关键时刻,居然还在可着劲儿地幸灾乐祸。
不想抬头一看,正看见前方云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目光之中,满含着挑衅的意味,心中不由一凛,暗自思忖道,
“当年问起姐姐悔婚一事,她只提看清了云相大哥心胸狭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非她良配……当时我还不肯信她,只道是人心易变,对云相大哥颇多愧疚。如今再见,才知姐姐旧日所言,只怕非虚……”
他活动了下自己被震得生疼的双臂,忆起方才他的那惊艳一刺,分明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哪里还顾念旧日情义?
一念及此,他心中怒气陡生,平白涌起一股冲动,就想着捉枪重回擂台,好生与他大战一场,方不堕了他堂堂南海龙族的威风……
他并非一个好脾气的人,被逼到如此程度,狗急了……呸呸,就是泥人也会有火气的。
“如何?三太子,是否在想着要全力与我斗上一场,也不丢了你龙族的脸面?啊哈哈哈……”
云相完全放了开来,毫不顾忌影响地狂笑起来。
“呃……”
三公子被他的话语一噎,见心思被他猜透,气势又不由得短了三分,转念想到,
“此时此地与他相斗,与我而言,倒是颇为不智,这边众目睽睽,他无所顾忌,我可放不开手脚,倒不如……”
他转眼看了眼陈心隐,再将目光移回了云相身上,接着就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他轻轻一跃,两脚离开了枪杆,轻轻落回了地面之上……
擂台之外,他行了一礼,道:
“云相大哥,我认输了!”
他随手从边墙上拔出银枪,转身就在无数看客或佩服,或鄙夷,或难以理解的目光之中,离开了擂台,施施然扬长而去。
“啊?他也主动弃权?”
今日一天之间,仅陈心隐所见的弃权之人,就比他之前数年所见总和还要更多不少。
“那即是说,即便我打不过那个云相,也能拿下第二名榜眼之位?哈哈,如此占人便宜,到底有些难为情……”
想到此处,他一边脸红,一边期待,期待着稍后的榜眼奖励,究竟该如何丰厚,想来也要够他寻一清静处买一座五进大院,再喂上几只凶猛獒犬看家护院才是。
只是那云相,一杆三叉戟着实有力,连武艺高超的三公子亦非他敌手,自己想来就更加奈何不了他了,未免受到无谓的皮肉之苦,自己何不也效法其他人,主动认输才是明智之选。
“哈,云相壮士,在下自知非你敌手,就……”
于是,陈心隐还剑入鞘,对着云相抱拳一礼,就要主动认输,也好能够博得一个识时务的美名。
哪知他的场面活儿才说到了一半,就发现面前那人满面阴霾,目光凶狠,压根儿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跃出了擂台之外,追着三公子的后尘而去……
“哼,敖豫你想走,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在他追出去了老远,才在不经意间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擂台方向,自言自语道;
“陈心隐,至于你嘛,今日见你不知为何,只顾藏拙,本还要迫你一迫,见识见识你究竟是如何一个厉害法,无奈魔主有令,近日动不得你,如此便姑且先放了你一马。”
……
“呵,这……”
接连两名劲敌如儿戏般离场而去,将胜利拱手相让,陈心隐在此刻站在已然是唾手可得的首名状元殊荣面前,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他在兴奋的同时,也不免有一股浓浓的荒谬之感。
未曾正经打过一场,居然就能够独占了鳌头,台下所有人看在眼中。
饶是陈心隐面皮厚度尚可,也在人们的灼灼目光汇聚之下,红了大半。
“嘿,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还比不比了?”
”这样的比武,连我也能得首名,无趣无趣。“
“这里边必有黑幕……”
有人大感不服。
“正是,我早已知晓,那少年似乎与郡守大人有旧……”
有一消息灵通人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大揭秘道。
“哦,难怪难怪,郡守吩咐的,无怪他赢。”
边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嗨,真是扫兴,最后几场全都是虎头蛇尾,白费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