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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就天下大乱?”
人说三公子乃一介纨绔子,又岂知在纨绔之外,他没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哼,无知之人,坐井观天,不会懂得吾辈之大宏愿……”
云相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据魔主所言,那个叫做陈心隐的少年,亦是一个不懂得开化的蠢妇愚夫之辈,令人头痛。
“逍遥快活,固然是我所愿,只是若不加约束,恐怕会过犹不及吧?”
三公子依旧是一副忧心的表情。
“那如今这般束手束脚,就是理所应当的吗?那大汉天子高坐明堂,其人无德无能,却能够统领这整片神州四海之内,难道就是合理的吗?四海龙王昏聩无能,却能享有四海,难道就是天定的吗?呵,我与你废话那么多有何益,今日我来,只为取你性命,以报往日你族辱我之恨。”
云相看向了帝都方向,想象着神州地大物博,兴奋得满面皆是红光。
“如今这格局,固然有诸多不合理处,可你有这样的想法,却更是危险百倍。”
三公子沉吟良久,才谨慎地开口言道。
“懒得与你这迂腐之辈多说,看招……”
云相话音未落,便人戟合一,化作一道乌光,携着拔山倒树之威,向三公子涌来,这光须臾便至,令人防不胜防。
想着在此人际荒芜之地,他们之间的相斗,亦少了许多顾忌,各种非凡手段迭出,煞是惊心动魄。
“云相大哥,且慢动手,你是打不过我的。”
三公子将手中银枪舞动,如一只风车在狂风暴雨之中飘摇,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滚轮式的屏障。
这道屏障一出,云相的乌光登时就被阻在了滚轮之外而不得寸进,他连连变换突破之口,只可惜三公子以不变应万变,相机而动,防得是滴水不漏。
枪轮凌厉,云相左突右破,一时之间,只敢逡巡而不敢妄进。
“哼,我倒是有些低估了你。”
如此僵持了足有半盏茶之久,云相见出师不利,也就不再死缠烂打,收了法相,又听他出言不逊,气得跳脚大骂。
“我看你能够挡得住几面。”
云相将他那杆三叉戟一甩,光澜流动,瞬间就化成了一条长鞭,他将长鞭舞动,场间呼呼生风,遮天盖地皆是一道道细长鞭影浮现,如疾风暴雨袭来,那四面方圆数百长之内的花草树木,土方石棱,皆被卷空,原地俨然成了一块平整荒芜之野。
三公子眼见着这无数鞭影朝他打来,担心长枪被卷,急忙止住枪轮,用枪尖疾点,每一次点出,皆能够恰到好处地点在鞭影的七寸之处,死死地扼住了其咽喉。
“看来这些年你也大有长进,不像表面看来的那般纨绔。”
云相的鞭子更是快了几分。
回想当初,三公子与云相初遇之时,还在年少时分,而如今多年之后再见,已是物是人非,他口中的云相大哥,当年对他关怀备至的云相大哥,却是一反旧态,鞭鞭不离他的要害,戟戟不离他的死穴,誓要置他于死地。
他已知之,这并非是世道人心易变,人心就在那里,始终如一,爱屋及乌,恨乌及屋,变的,只是此时两人的立场而已。
云相志在必得,想来今日已是不能善了,三公子枪尖一点白芒散开,流动之中,恍恍惚惚之间,分明就可见到一条修长而矫健的白龙腾跃于九天之上。
白龙咆哮,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开,就将那在虚虚实实之间不住变幻的鞭影衔住,钉扎在了空中。
云相见自己兵器被制,一时大急,运足气力,与三公子的枪尖白光角起了力来,两方各自使出浑身解数,那白龙鞭影交织一处,斗得是好一个难解难分。
蛟龙力弱,到底比不得三公子真龙之躯,这边僵持时间一久,两方高下立判,空中那条白龙虚影愈战愈勇,而它口中那道鞭影则是愈斗愈弱,眼见着就要被夺了过去。
“敖豫,你可知我自离去之后,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什么吗?”
正当三公子见占了上风,打算一鼓作气,拿下云相再说其余,却不料他竟然在颓势之中,又自顾自说起了话来。
“云相大哥,我就再称你一声大哥吧……我只知道两情相悦,存在则合,不存则分,本是天经地义,况且大丈夫在世,什么儿女情长,什么山盟海誓,其实并没有那般重要,你为何到如今也不能放下?”
“你姐负了我,我自要回来报复,无关风月,只是胸中一口恶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