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主公,属下……”
云相在来人甫一出现,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便匆忙化作了人形,此时垂头丧气,就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呐呐不肯多言。
“无妨。”
打头那人微一摆手,阻止了云相其后的说话。
“魔主!”
陈心隐一见走在最前方的那位面戴青铜面具之人,不禁讶异惊呼出声,惊讶过后,他顿生警惕,紧了紧手中隐锋剑,跨前两步,挡在了几人前方。
当日于青州城,那座千古名城,他所带领的那些阴灵鬼物,给如钢铁一般坚韧的城池,带来了难以平复的伤难,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
“白姑娘,往日一别,再次见面,在下正是思念得紧。”
魔主对着白芜冰优雅地拱了拱手,见她粉面含嗔,眼看着就要恼怒呵斥,他忙将话峰一引,转而对陈心隐说道,
“那日一别,陈公子也别来无恙否?”
“哦,托阁下的福,在下过得还算马马虎虎。”
见魔主有礼有节,陈心隐一时间反倒有些摸不透他此来的目的何在,而见他身后,除了跟了两个黑袍蒙面随从之外,还……
“嗯?那不是知肉味三个吗?为何会被你们给擒了?”
原来,他的两个随从手中,或一或二地分别提着三妖,此时在他们手中拳打脚踢,爪划牙咬,卖力挣扎着,只可惜他们打出的那些不绵不软拳脚,就连落在对手身上,也是不能。
“你们这些野蛮的蓝球土人,居然敢对我们不敬,日后通通充作奴隶……”
“聒噪!”
魔主冷冷一喝,他的两个随从当即会意,一人照着后脑随手给了一下,敲晕之后,便丢在一旁,叠成一堆,不去搭理他们。
“桃夭,你不是想要一个坐骑吗?我拿三个和你换那一个可好?”
魔主分别指了指三妖和那边躺着的云相,对桃夭说道。
“三个换一个哦……三个……比一个多……还赚了两个……哥哥我们和他换吗?”
桃夭掰着指头数了半晌,才算是顺利理清了其中暗藏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
“……桃夭,不能这样算,云相是一条蛟龙,可比三只小妖精值钱多了……”
陈心隐只好与桃夭耐心解释着。
“可是哥哥,桃夭也是一只不值钱的小妖精……”
桃夭眼中噙着泪水,低着脑袋,呜咽出声,黯然神伤。
原来,由始至终,她始终在潜意识里对自己出身于桃核之中的这一个过往难以释怀,以为自己也是一只妖精。
“啊?桃夭你可不是小妖精,而且,你很值钱……”
陈心隐一时间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安慰起了桃夭。
“是呀桃夭,世间哪有你这么可爱的妖精呢?”
白芜冰急忙过来帮腔。
……
“影子,你去……”
魔主伸手一指三公子,侍立于他身后的一名随人将头一点,身影一淡,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三公子的身后,用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含在了他的脖颈要害之处。
而那三公子原本就已身受重创,影子这毫无征兆的袭击,他连反应亦来不及,便已被擒。
“现在,你换是不换?”
魔主好整以暇地问道。
“士可杀不可辱,陈心隐我不许你换。”
三公子从未想过,自己堂堂南海龙三太子,有朝时日竟然也会成为一个累赘,他的高傲哪能容许他接受此时的落魄?他的尊严,更不允许他像今朝一般无助。
“魔主,你快快放了三太子,你若胆敢伤了他一根寒毛,我家龙王和主母最是护短,届时必是不死不休之局。”
龟管事大惊失色,声色俱厉地威胁道。
“南海龙族嘛,倒也是个麻烦……”
魔主慢悠悠说了一句,见那龟管事面露喜意,他话锋一转,又道,
“只是云相还在你们手中,我再是不愿,也只好铤而走险……陈心隐,你怎么看?是要固执己见,还是委曲求全?”
魔主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将难题又转交回了陈心隐的手中,换与不换,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换。”
事已至此,情况再是明了不过,陈心隐二话不说,便收了缚住云相的水龙,送还了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