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着陈心隐又要重蹈覆辙,在原地转起圈子来,幸而缀着他的脚步,迟他片刻赶到的白芜冰与燕凌风三人,及时伸手稳住了他的双肩,这才使他得以重新安定下来。
“陈公子,还请留步。”
就当陈心隐正在患得患失之际,只见之前在比武大会结束之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何员外领着几人施施然而来。
两方人相互见过礼之后,那何员外才微笑着说明了来意,原来,此次前来的这几个人,皆是本届在比武大会上提供奖品之人,其人不是富商,就是巨贾,总之可谓是无一不有来历,无一不拥金粉。
而他们此次前来,其目的主要是为了要收回陈心隐手中的那方金牌。
“只是,好教诸位得知,这金牌自从到手之后,小子还未曾使用过,所以……”
陈心隐紧紧握着金牌不肯递出,一副纠结模样。
“这……”
何员外几人听了少年这般无辜的话语,不免泛起了踌躇,虽则看他眼珠子黑白分明,神态真诚不似说谎,可自己等人手头只在方才短短半日不到,便已收集得到大量各类交易单据,其中白纸黑字,三方画押,历历在目,亦不为假。
算算总账,已然达到了当初发下金牌时所预定的数额,以至于何员外等人在惊讶之下,这才匆匆赶来,也好能够及时收回陈心隐手中所持的那枚金牌,不至于超出预期太多……
“哥哥,是他们要抢你的东西吗?看桃夭来帮你打跑这些坏人。”
桃夭从少年身后一跃而出,俏生生立于当场,盯着眼前一群华服士绅,舞舞爪爪,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啊!桃夭不得无礼,呵呵,小妹不懂事,各位请勿见怪……”
陈心隐长久“历练”,至此时早已练得心随意动,眼疾手快,只见他于百忙之中伸手精准一捞,就将正在嘴里叽里咕噜念着莫名咒语的小女孩儿给捉了回来,胡乱塞在了她白姐姐的怀中,请她仔细看住,勿使她再逃了,
“冰冰,他们可是咱的衣食父母哩,万万看紧了桃夭……桃夭,今日你乖些,不许调皮……”
就在陈心隐端正颜色,着力与那个迷迷糊糊的女孩子分辩其中利害关系之时,那些富商大贾们却丝毫不以为忤,兀自打量着那名同样好奇盯着他们看个不停的桃夭,满眼居然皆是宠爱之色,却浑不知若非少年出手及时,他们恐怕还得在这位貌似无害的小女孩儿手中吃上好一番大苦头哩。
“哈,这位小妹妹真是可爱,今年几岁了呀?”
正所谓年纪越大,就越是喜爱小孩儿,此言果然不假,何员外笑眯眯地逗着桃夭。
“一岁……哦,七岁了。”
桃夭吮着指头,想到了自己才刚刚被哥哥从桃子之中剖出,按照她这些日子以来在学堂中道听途说而来的常识以断,虚岁才刚一岁,新年之后有两岁,而实岁恐怕就连一岁也不够。
然而话刚出口,她又想起了哥哥往日里对她的谆谆告诫,让她千万得多加一份小心,尽量避免在市井人前卖弄,显示出她的许多不同于常人的怪异之处,倘若被人问起今年年岁,依她身材面容,应当回答七岁才算合情合理。
“哦,那到底是一岁呢?还是七岁呢?哈哈……”
何员外呵呵笑着,越发觉得桃夭可爱。
“七岁,哥哥说是七岁。”
桃夭掰着指头,满有把握地答道。
“哈哈,你叫桃夭是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那你姓什么呢?”
何员外身后又有一人挤上前来,将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伸到桃夭面前,凑趣问道。
毕竟神州大地广袤无边,人群聚落数不胜数,连带着各方姓氏,自然也是若那漫天繁星,怎也数不清楚。
以他半生以来,走南闯北的非凡见识,就连人族之外的种族也不是没有见过,然而饶是如此,他也不敢说就懂了所有东西,以“桃”为姓虽不敢说就没有,但是毕竟少见,此时随口一问,就是问错,亦无伤大雅。
“我姓陈白呦……嘻嘻,陈是哥哥的陈,白是姐姐的白。”
桃夭雀跃答道,她对于自己所取的这一姓最是自豪,也最喜欢有人能够问起这一个问题,就是没人刻意去问,她也会故意先询问别人的姓氏,然后再引出别人的反问……
“哦,陈白桃夭,原来如此,今日老夫又长了一番见识,真是可喜可贺。”
那人捋着颔下花白长须,点了点头,满意地将一张老脸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