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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区区几幅字画,便将这几个往日里不可一世的乡巴佬们唬得一愣一愣,三太子敖豫十分满意。只是他对于这些只爱大幅留白,偶尔夹杂颜色的字画无甚兴趣,毕竟再如何当风的吴带,再如何鲜活的锦鲤,也比不得书中的一幅“节衣缩食”的妙龄女子风采曼妙……
更何况,如今他还有了那套虚拟影像系统,可供他时时借阅,在他看来,身临其境之感,才是绘画的真谛,才是绘画的未来。
在另外三人认真鉴赏之时,三公子只做陪客,无趣地在东张西望,忽然看到门口冒出一颗小小脑袋,仔细一看,竟是桃夭。
“咳咳,桃夭,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口,却不进来,想要作甚?”
敖豫不满地问道,作为自己学堂出来的学子,做何事不能光明正大?他就是见不得如此如履薄冰的谨慎做派,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妹。
“哦,是先生呀,我找我哥哥。”
桃夭又一次被训,连忙站直了身子,往里边瞄了两眼,怯生生地答道。
“桃夭啊,你回来了,骑海马好玩吗?”
陈心隐头也不回地随口问道,他此时正在欣赏一幅古老的碑帖,也不知是何人所作,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嗯,说得真是极好!”
他如痴如醉地看着滋补鸡汤文,受着洗礼,一时间,心中激荡难平。
正在摇头晃脑之间,忽觉有人在扯着他的衣袖,将他不停地往外边拽去。
他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原来是桃夭在扯着他,不由好奇地问道:
“桃夭,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
“哥哥,我捡到了一个东西,放在外边,想带你去看看。”
桃夭神秘兮兮地说道,她有些怕羞,有没有什么主见,不敢确定那张琴是否真是哥哥遗失之物,想带他先去看过,待确定之后,才说给大家听。
“捡到一个东西?”
“是呀。”
“桃夭,你且随我过来……”
陈心隐停住脚步,牵着桃夭,回到了他刚才看到的那幅碑帖前方站住,指着上边的一段文字中的四字说道,
“桃夭,你看这四个字。”
“哦。”
见哥哥表情严肃,桃夭不敢嬉笑,依着他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对着碑帖看了起来,
“可是我看不懂。”
她吐吐舌头。
“呃。”
陈心隐一拍脑门,居然把这事儿给忽略,这些文字,实在有些古老,就是自己,也是看了好久,猜认结合,才好歹琢磨出来,更何况桃夭这样的一名初入学堂的幼童?
“那就让哥哥说与你听。”
他深吸口气,侃侃而谈,
“路不拾遗,即是说在路上遇见了他人掉落的东西,自己不能将其捡走,这样,世风才能渐好,人心才能纯粹……你总说要学雷风,试想若是雷风前辈,会捡了东西收入自己囊中吗?”
“知道了哥哥,那我把捡来的琴放回去吧。”
桃夭恍然大悟,低头承认了错误,羞红着脸转身又去了。
“正是如此,桃夭孺子可教。”
陈心隐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门外桃夭远去的背影,觉得心中甚是满足,自己这个偶然捡来的妹妹,又听话,又可爱,悟性也高,真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啊,
“呃……琴?什么琴?唔,想是水晶宫里有人弹了琴之后忘记收好,才被桃夭捡到……唉,说来,我的无名玉琴也不知去向了何处,再不找出,恐又要被冰冰责怪。”
少年失神地望着远方,许久不曾练琴,也不知指法是否生疏,乐理是否淡忘。
……
然而,就在少年惆帐知己,那间会客厅中,此刻早已是一团乱麻。
“陛下,在下敬你是个君子,才不远千里地携琴前来与你交易,却不曾想,你居然耍计谋将白玉琴窃走。”
东流水气得面色铁青,连连点指着同样一脸愤懑的老龙王,极尽所能地进行着口诛笔伐。
“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谈妥了价钱,却出尔反尔,趁着大家外出,将白玉琴悄悄收起,想要讹诈,如今反来污我?”
老龙王激动得手舞足蹈,满脸通红,看他声势,全然不落对手的下风。
原来,心中有鬼的他们在膳房中留下了那张临时编造出来的食谱之后,差遣芰荷留在那儿协助王妃熬汤,自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