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谁?你要什么东西?”
可巧的是,当时陈心隐正在聚精会神地思量,这一道横空而入的声音,不啻于一道晴空霹雳,敲得他顿生警惕,往日的回忆一股脑儿地浮现而出,他终于决定要来深究此事,务必要弄明白这一系列怪事的根源何在。
“笨哦,真是笨猪的脑袋。”
那道声音的主人被他一问,似有些不知所措,明显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却如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一般娇嗔道。
“呃……”
陈心隐莫名被骂作笨猪,也是一呆,呆过之后,那点可怜的大男子自尊心发作,当即愠怒,心道,
“哪里来的姑娘家家,口无遮拦,恁地无礼,怎敢口口声声就骂人是猪?我又不笨,怎会是猪?”
“还说自己不是猪,脸皮真厚……”
那少女沉吟片刻,似乎是说上了瘾,继续补充道,
“猪也比你聪明,嘻嘻。”
“……”
陈心隐一时气结,正要再逞口舌之利,好生与她辩驳一番,势必要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忽又醒悟过来,与一尚未成人的小丫头辩论,就是赢了也不甚光彩,反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只好明智地选择转变了话题,在心中道,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总能够在我的心中与我说话?”
“我又没有猪嘴,只好这样喽。”
那少女语不气人死不休。
“……难道你是我的前世?或是我的心魔……哎呀,糟糕,我年纪轻轻,这就有了心魔!”
陈心隐急得团团乱转,一身脑洞大开,直欲突破那九霄天际星界。
“呸,谁是你前世,真不知羞……哼,你才是心魔,你全家都是心魔。”
少女不依不饶的嗔怪道。
“……”
“嘻嘻,算了,不说你啦……其实隐锋剑就是本姑娘,本姑娘就是隐锋剑……呸,这什么古怪名子,真是难听,一点儿也不符合本姑娘的气质……”
那神秘古怪少女叽叽咕咕,孤芳自赏,自顾自喋喋不休,岂知乍闻如此惊悚真相的少年,正在外头手忙脚乱地拔剑而起,四顾而茫然……
自己这把朝夕相处,生得仿佛一根烧火棍儿的隐锋剑,居然也成精了?
陈心隐的脑袋的一阵晕眩……
一块顽铁,无知无觉,也能成精?
不行,得快些找到老头儿,好好地逼问他一番,怎地当初在山里就敢这般浮夸,配给自己一柄成了精的剑,这要是……
对了,自己的所有隐私……
啊呀!自己做事向来不避讳这柄隐锋剑,只当她是一块无知无觉的顽铁而已,可如今骤然……
不可,万万不可被玄真老头儿也知晓此事,必须先行逼问清楚,她究竟知道多少有关于自己的隐秘事儿,若是知道得太多,那么逼不得已,也要将她回炉再造……
能让这剑灵失了忆,也是极好的。
……
闹市之中,人们只见有一名少年郎,闷头走着走着,突然间便“铿”的一声拔剑而出,目光飘忽不定,他这举动,吓坏了两旁正热闹讨价还价的修行者们。他们各自执着兵刃,凝神戒备,生恐这少年修行岔气,走火入魔,狂性大发,误伤了自己等人。
“心隐,你这是怎么了?”
如此出其不意,同伴们亦是吓了一跳,白芜冰顾不上自己还在生着闷气,慌忙抢前一步,捉住了他的右臂,劈手夺下铁剑,直视着他的眼睛,关切问道。
“没,没事……哈,其实只是看这剑在剑鞘中闷得久了,担心发霉,取出了晒晒太阳而已。”
陈心隐心慌意乱,胡乱编造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又朝着四周团团拱手作揖,以示歉意。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他就已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告知旁人,有关于隐锋剑已然成了精的重大秘密,因为这个,更是事关他自己的隐私……
“啊?”
白芜冰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见他无恙,这才谨慎地将铁剑递还到了他的手中。
“你才发霉,我乃堂堂东方苍龙七宿之一的心宿是也,又不是一块泡水的破烂木头,怎会发霉?”
剑中少女尖着嗓子,很是不满地嚷嚷道。
“吓!你是东方心宿?”
“那是当然,吓坏了吧?”
“那你为何会变成了一只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