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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魔主不看还好,一旦看了,反而令高傲的他羞愤异常……
令人无言的是,正在那半空中悠闲飞翔的,竟是一只该死的大花公鸡,那破公鸡尾部缺失一羽,虽显滑稽,却无妨它浑身翎羽的艳丽异常。只见它两只有力的翅膀在不住地在上下扑腾着,还时不时挑衅般地回头望来,两只黄豆大小的眼珠子里蕴满着笑意,对着他嘲弄似地眨了又眨,瞪了又蹬……
“兀那小子,打狗还得看主人,胆敢欺负本大人的奴仆,就是如此凄惨下场……你且给本姬大人好生记住了!”
呆呆地看着大公鸡从空中扬长飞去,魔主在事后回想时,竟丝毫也想不起来在那段短短时间之内,他究竟是如何才能熬过来的……
全场一片宁静,除了呼呼风声,就只有大公鸡划破长空留下的轻微振翅声响……和不知发自何方的磨牙之声。
“这……这只真的是鸡吗?”
魔主身后有人吞了吞唾液,异常艰难地与旁人说道。
“只,只怕……不是……吧?”
旁人同样艰难,而又满心疑惑地回答道。
众人知道,这只大公鸡虽然浮夸,但假以时日,它注定会成为神州的一个传奇。
鸡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
这一段小小插曲,很快过去,只是在当事之人的内心之中,是否会留有阴影,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对于陈心隐而言,虽说对于姬公宝所说的“打狗看主人”一句十分不满意,不过那鸡向来如此,动怒反而落了下乘。于是在暗自乐过之后,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一只鸡尚且能够举重若轻若此,更何况人乎?
陈心隐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并在精神层面上大大鄙视了姬公宝一番。
他将手一拂,便擒出那柄隐锋剑,水平横于胸前,而反观魔主,他近来虽大有长进,然面对着喜欢扮猪吃老虎的陈心隐,却也不敢盲目自大,见他如此,忙也从虚空之中,抓出他的那杆大戟,迎风一舞,光华漫天而起,摄人心魄,舞过几个周天,将长杆背负在后,戟尖斜斜指着地面,凝神望着面前那位沉静如水的少年人。
“陈公子,我欣赏的年轻人,便只有你一人而已,若你此刻愿意弃暗投明,与我合作,共襄壮举,那何事不成?我们本不必动此刀戈,伤此和气。”
魔主淡然说道,忽又想起了什么来,随手一招,唤来一股清风,抚平了他被大花鸡抓乱的发丝。
“噗嗤……”
紧张旁观的白芜冰,看见这般违和的场景,一时忍不住乐开了颜,笑出了声,这魔主若非魔主,倒是可以毛遂自荐,到皇宫里去当一个称职的倡优,据爷爷说,如今的大汉帝皇,终日不理政事,沉湎于享乐,蓄养了一大批的优伶弄臣,待遇是极为不差。
“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心隐紧紧抿着嘴唇,断然拒绝道。
他左右想不通,这古怪的魔主,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又为何总是对他一人青眼相加,自己区区一介离山的乡下小小道士,既无见识,又无资历,除了会作几首歪诗,喝上几斤山酒,诗并没有太过于特别之处,值得他屡次放下身段前来招揽。
当然,他的这番真心实意的内心独白,若是遭了琉璃心的玄真老道知晓,那届时必定少不得要倒戈相向,站在魔主一边,口沫横飞,对他口诛笔伐……
灵虚山若为乡下,哪儿可称为城里?
哪座城有灵虚山的风光?
哪座城有灵虚山的底蕴?
哪座城有灵虚山的逍遥?
这小子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岂有此理!
“唉,果然如此……”
魔主一声太息,终于不再多想,手中一杆大戟舞动,如一只风车狂转,右脚猛地一踩地面,整个人化作一线黑影,如一只猛虎啸山林,朝着前方猎物扑去。
“呀!”
白芜冰有些吃惊,这魔主当真不凡,看他如今的身法,短短时日,居然又有精进。
昨夜在海边的一场意外,白芜冰在事后频频回想起来,都难免面红耳热,大恨无耻少年对她的无礼轻薄,然而谁又知道,嗔怒之外,又有着丝丝甜蜜的情愫在悄然滋长……
不过如此种种,在此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夜为了才溟海上方抢回那柄隐锋剑,二人都付出了极大的心力。
白芜冰经过一夜的休整,饶是以蓬莱的灵气的浓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