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阳现在命都不要了,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
罗贵吓得连退数步,他再恶再狠也不想没了小命,颤抖着说:“你要是伤了人是要坐牢的!”
“老子死都不怕,还怕坐牢吗?”陶子阳血性上来,眼睛都红了,举着利刀砍向罗贵。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罗贵连连后退,说:“欠债的期限还有一个月,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凑钱,我、我一个月后再来……”
罗贵跑出杏林堂,见陶子阳再也追上来,才敢冲着杏林堂喊:“陶子阳,一个月后,你爹若还不上钱,咱们衙门见,衙门可不怕你拿刀拿棍的。”
陶家的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下个月进药材的钱都没有着落呢,哪还有钱来还债?
陶子阳恼火得挥着刀就追出去要砍死罗贵那小人。
马六子与田九真怕弄出人命来,一起上去抱住陶子阳,不让他做傻事。“少东家,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咱们再想想法子,总会有办法的。”
“就是。”夏静月靠在门边,朝陶子阳说道:“不就才十万斤的土茯苓嘛,瞧把你急的,至于要杀人吗?”
陶子阳听了夏静月的话更心塞,扔了手中的刀,回到药堂,有气没力地瘫在椅子上说。“还才十万斤?你说得倒轻巧,这可是十万斤呢!十万斤的土茯苓,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吃了呗!”
“吃……”陶子阳被夏静月这轻描淡写的话给噎着了,“你以为是十万斤粮食吗?打打特价就能卖出去吗?”
夏静月见陶子阳真恼了,就不再逗他了,走过去,笑道:“你信不信,只要使法得当,十万斤土茯苓比十万斤粮食好卖多了。”
“你又来寻我开心了。”陶子阳承认这个玩笑很好笑,但他就是笑不出来。
夏静月倒了一杯茶递给陶子阳,让他歇歇气,说:“土茯苓可以健脾胃,强筋骨,去风湿,消毒疮,解毒除湿。现在这个节气,春天刚去,夏天初到,湿气重,体内湿热逐渐生成,脾胃失养,还容易长痱子痘痘,很多药方都会添了土茯苓进去。少东家,何不拿它去做吃食来卖?”
“吃食?”陶子阳一愣:“怎么做吃食?从来就没人拿它做吃食的,而且土茯苓也不好吃。”
“咱们做出来以后,以后自然会有人拿来做了,至于好吃不好吃的,得看是谁来做,该怎么做了。”
陶子阳见夏静月信心十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而且据他之前对夏静月的观察了解,这小姑娘有几分邪门。明明年纪不大,但懂得的东西,连许多老大夫都不晓得。难道,她真有法子?
陶子阳将信将疑:“做成吃食后,能卖出去?”
“保准让你大赚一笔。”夏静月拿起桌上的纸墨,埋头写了起来。
陶子阳苦笑道:“赚钱我们就不敢想了,只求回本,把那欠下的债还了就阿弥陀佛。”
夏静月写完后,递给陶子阳,“就做龟苓膏吧。”
龟苓膏是夏天清火祛湿养生的最佳甜品,现代许多甜品店都有销售,只不过甜品店的龟苓膏大都是用粉泡出来的,不够正宗,效果也差很多。
龟苓膏除了孕妇和月事中的女人不能吃外,基本上老少皆宜。
(注:龟苓膏是清热排毒的,偏寒凉,所以女人月事时不宜食用。龟苓膏中的龟板有兴奋子宫的作用,孕妇不宜。吃完龟苓膏后也不能饮茶)。
龟苓膏的主要材料是土茯苓和龟板,龟板不用愁,忘川湖和它旁边的彼岸森林都盛产龟,龟板多得半卖半送都没人要。
其他的材料也不用愁,杏林堂是药店,有不少存货,等用完了存货再拿赚到钱去买,足够使用了。
陶子阳看了一遍配方和做法,都是极普通的药材,做法并不难,只是……“做出来真的有人买吗?这可是十万斤的土茯苓呢,做出来的龟苓膏更是远远不止这个数,谁能吃得了这么多?而且我们还要在一个月内赚回钱还债的那几千两。”
“那就是营销的事情了。”
“营销?”陶子阳听不懂这个新鲜词语。
“总之,你们只负责做吃食,营销的事情都交给我。”
陶子阳被逼到绝路,已无路可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相信夏静月的话。更重要的是他爹因这批土茯苓病了好几天,这心病一直梗在他爹的心口,如果不给一点希望的话,陶子阳真怕他爹会出事。
因此不管夏静月的法子有用没用,陶子阳也拿去见陶掌柜,并各种往好处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