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月把药碗放在床前的茶几上,给老太太把脉后,又检查一遍,说道:“奶奶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昨晚突然发热发烧,可把我给吓坏了。奶奶,下次身体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下次可不许这样乱吃药了。”
“好,奶奶知道了。”老太太的精神不太好,与夏静月说了一会儿话,喝了药后又沉沉睡着了。
夏静月给老太太检查后,确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了,终于安心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尤其是老太太年迈的身体,这一病下,恢复得更慢,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床,然后又调养了许多天才慢慢好转。
夏静月一连忙了数日后,清乐庄那边捎话过来了,让她去试菊花膳食。
见老太太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夏静月这才匆匆往清乐庄而去。在去之前,她托了韩潇照看老太太。
“月儿呢?”老太太在初雪的搀扶下,坐到厅中。
初晴跟了夏静月去清乐庄,老太太身边只有初雪侍候着。“小姐去清乐庄试吃去了,今儿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回来呢。老太太您先坐着,您的药快要熬好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去吧。”老太太之前听夏静月提过这事,她开的茶楼不仅卖菊花茶,还卖菊花膳食,据说有一百多道与菊花有关的膳食呢。这要一一尝试,还要细尝慢品,不是一两天能试完的。
夏静月不在,韩潇早早把事处理完后,就往老太太这边房舍过来了。
老太太对他的不待见,韩潇心里有数,也理解老太太所做的一切皆是为夏静月着想。
他那般喜欢夏静月,爱屋及乌,对老太太自然也生了几分敬意。
他想着,该去做些什么,才能让老太太对他的看法改观,真心实意地把夏静月交给他呢?
韩潇走进厅中,向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却连忙站了起来,口称不敢。
见厅中只老太太一人,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韩潇问道:“初雪呢,怎么没在奶奶身边照顾着?”
老太太扶着椅手站着回答道:“初雪去端茶了。”
“初晴跟月儿去了清乐庄,奶奶这边人手不够,不如我派几个下人过来侍候?”
“不必劳烦王爷费心,老婆子怕生,不习惯生人来侍候。”
韩潇沉默一会儿,见老太太仍是扶着椅子站着,温言说道:“奶奶身不舒服,莫站着了,坐下吧。”
老太太恭敬地说道:“王爷未曾就座,老婆子又岂敢就坐?”
闻言,韩潇只好选了一个座位坐下。
老太太这才坐下,微垂着眼,厅中一片寂静。
韩潇被老太太不冷不热地拒了几次,默然坐着不知该说什么。而老太太垂眉闭目,明显着不想开口说话。
厅中寂静了许久。
如今虽是初秋,刚刚又过了立秋,可白天还是非常的炎热,尤其是一连半个月未曾下过一滴的雨水。
老太太因起床时,初雪怕她受凉给她换上了稍厚一点的衣服,这会儿坐在厅中不免感到一些热意,拿手扇了两下。
韩潇在一旁看到,站了起来,取了放在一边的蒲扇,走到老太太身后轻轻打着扇。
一阵阵凉风从背后吹来,老太太舒服了许多。
可一想到这个打扇的男子是肖想她宝贝孙女的人,心中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如若是门当户对的男子,老太太早就应允了。但王爷殿下的门第太高,以夏静月的身份即便勉强做了王妃,也是矮了几层身份。
因此,老太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孙女在王府被欺负死,不如早早断了这个念想。
抱着这个想法,老太太越来越排斥这段婚事,若不是身子不舒服,早随夏静月离开了,哪会呆在这里?
想及此,老太太沉着脸,说:“请王爷莫打扇子了,老婆子这才刚病好,再扇下去又要病下了。”
韩潇收了扇,问道:“奶奶不是热了吗?”
“我哪里热了?我是冷了。没见我穿的衣服都厚了吗,若是热了我还穿这么厚的衣服做什么?”老太太犟着脾气,死不承认。
韩潇实心眼地相信了,只道是他方才看错了,想着人病了体温都是偏低的,夏静月每次给他病的时候,都叮嘱过他不要受寒之类的。
韩潇知错就改,道歉说:“是我看错了,请奶奶见谅。”
“不敢当,王爷还是叫我做老太太吧,这一声奶奶老婆子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