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深深地呼吸几下,红衣男子脸色愈渐阴沉。
这些药,的确是解毒所用的,其中有几味,正好是克噬血花的药材。
红衣男子足不沾地地飘了出去,来到安西侯的屋子外面。
屋内,除了安西侯的声音,还有一道飘逸出尘的声音:“侯爷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再服几帖药,就可药到病除。贫道总算不辱使命,把侯爷从阎王爷那儿把命要了回来。”
只听安西侯在问:“请问道长,本侯中的毒名叫什么?”
那道长在说:“是噬血花,万毒门的绝密毒药之一。侯爷运气好,遇到了贫道,贫道别的不说,解毒之术自称第二,江湖上没人敢称第一。万毒门在别人那里是洪水猛兽,但在贫道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足为患。”
“道长果然道法深明,本侯佩服!”
“好说好说,若换了其他门派,贫道也不敢如此托大,只是万毒门在江湖上是个小门小派,不过会炼点毒老鼠蟑螂的药罢了。别说贫道亲自出马了,就是贫道门下的任意一个弟子,也能化解这种雕虫小技……”
红衣男子在屋外听了一阵,见屋内之人大肆贬低师门,狭眸涌起浓烈的杀气。
在听到那道长将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万毒门毒药说成是毒老鼠蟑螂的下三滥毒药,更是忍无可忍。
衣袖在内力的灌注之下,拂打在门墙上,木制的门墙砰的一声四开五裂。
屋内,在琉璃灯的烛光下,红衣男子看清桌前坐着两人。
一个身着锦衣,长相虎虎生威的中年男人,正是安西侯。
另一个身着白衣的,是一名头发胡须皆白,但脸如童子的老道长。
红衣男子邪佞的目光落在老道长身上,阴沉沉地问道:“阁下是哪一座道门的道士?”
老道长猛然看到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不由一怔。之后站了起来,手中拂尘一扬,仙风道骨。“这位小友是哪位江湖朋友?深夜来访,不知是何用意?”
“在下正是万毒门人!阁下又是哪一派的,敢如此贬低万毒门,想必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一方人物了?”红衣男子目光警惕地落在老道长身上。
老道长淡然一笑,从容说道:“原来小友就是万毒门人,久仰了!贫道是世外之人,名字不足以为道,今日有幸与小友一聚,倒是缘份不小。小友请坐——”
老道长伸手往桌前的位置一请,态度说不出的洒然飘逸。
红衣男子不敢轻敌,也不敢轻举妄动:“道长是如何会知道安西侯中的是噬血花,又如何会化解的?莫非道长跟神农谷有渊源?”
“略有渊源罢了。”老道长捋了捋颔下的长须,微笑说道。
红衣男子眸内精光一闪,“如此说来,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道神农谷的玄阳子老人家身体可好?”
“好,当然好了。”老道长乐呵呵地笑着,慈眉善目极了:“贫道去年还去了神农谷一趟,与玄阳子下了几盘棋,喝过几盏酒,他身体比贫道还好呢。”
“你去了神农谷?”红衣男子的薄唇缓缓勾起。
老道长傲然回道:“贫道云游四海,不仅神农谷,连其他江湖大派也常去作客。就是你们万毒门的门主见到贫道,都要自称一声小弟!”
红衣男子骤地仰头大笑,那笑声阴鸷如夜鹰,令人毛骨悚然。
笑毕,他一指老道长:“你这老杂毛是哪来的江湖骗子?”
老道长白眉一皱,说道:“这位小友,贫道纵横江湖数十年,当年名震江湖之时,你这黄口小儿还未曾出生呢!对于长者,小友此言未免太不敬老了。”
“老杂毛,你可知道神农谷在五十年前就被毁了,你去年还去做过客?你怎么不说你就是神农谷的谷主?不过你懂得化解噬血花的毒,想来不是神农谷的人也跟神农谷交往不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神农谷的人本门找了足足五十年了!”
老道长听了一愣,目光转向安西侯,目露询问的意思。
安西侯在一旁打量着红衣男子:“阁下就是暗算本侯的主使者?”
红衣男子目光也转向了安西侯,但见安西侯目含神蕴,气息绵长,哪有半点病态?
这是一个圈套!
红衣男子知道他中计了!
然而他却没有迅速逃跑的想法,阴森森地一笑:“想算计我?那就拿你们的命来赌吧!”
他在大靖的最后计划就是杀死安西侯,不管是暗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