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博人小鬼大,说:“娘,我知道,以后等我长大了,把那个女人的骨灰从祖坟里挖出来扔了,牌位也扔去当柴烧。”
梅氏喜不自胜,搂着儿子一阵阵地叫乖儿子。
夏哲翰在马外听到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掀开车帘,瞪着梅氏的眼睛像要吃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梅氏小声地抱怨:“难道我说的不对嘛,干嘛让我儿子给她磕头,她受得起吗?”
“你这个蠢妇!”夏哲翰气得直骂,“你有没有脑子的?自个蠢就算了,别把儿子也教成蠢货!”
夏世博不高兴地嘟囔着:“我才不蠢,夏静月才是蠢货!”
“那是你姐,长姐!”夏哲翰厉声说。
夏世博是被梅氏与夏哲翰宠着长大的,何曾被夏哲翰这样凶过?眼眶顿时红了,扁着嘴嚷嚷地乱叫道:“我姐姐是夏筱萱,夏静月是赔钱货、讨债鬼、扫把星……”
夏哲翰吓得连忙回头看,见夏静月的马车走远了,已听不到夏世博的这番话,才松了一口气。他气得险些一巴掌就往夏世博脸上掴下去,“下次再敢说这样的浑话,老子揍你!”
夏世博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梅氏也跟着委屈地抽噎着,夏哲翰看着心累,儿子都十一岁了,还浑得不懂事,这让人怎么教?
再思及那个不省心的二女儿,夏哲翰第一次怀疑,伯府家的小姐到底有没有教养,要不然怎么会把两个孩子都养歪成如此?接着又想到他那对极品的岳父岳母,再加上宁阳伯府的那一大家子极品,他们在京城里就是一个大笑话,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恨他当年初来京城,不知道京城水深,被伯府的光环给迷晕了头。
夏哲翰只觉得头疼欲裂,让下人把夏世博带上去,与老太太同乘。
上了马车后,马车驶动回京城,夏哲翰看到一脸委屈的梅氏头疼得更厉害了。“你还委屈上了?我煞费苦心地做这一切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博儿,为了夏家的子孙后代!”
梅氏用帕子拭去眼泪,哽咽着说:“你让我儿子给她磕头是为了夏家的子孙后代?我儿子又不是她生的!你忘了吗,你以前是最讨厌她的,怎么这会儿就跟她夫妻情深了?”
“说你蠢你还不信,白长了个大脑袋,装的却是猪脑子。你别忘了,夏静月将是睿王妃,背靠睿王府这座大山,我们的博儿就是亲王的妻弟了!有这么好的一层关系,你不让儿子借机跟睿亲王打好关系,你还胡想什么?只要有睿亲王这一座大靠山,以后博儿的前途用得着去愁吗?你看看现在,你把他教成什么样子了,若是刚才那番话被夏静月听到,在睿亲王面前吹吹枕边风,整个夏府都落不得好。儿子没前途了,你以后的日子还想好过吗?”
梅氏听后,虽然理解,但心里还是酸得厉害,说:“老爷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跟我母子的关系有多差,她不下暗手害我母子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敢要她提携?按我说,还不如让萱儿做明王侧妃呢,萱儿是博儿的亲姐,那心才会真正地向着博儿。”
“愚不可及!”夏哲翰对梅氏是彻底地失望了,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跟这个蠢妇说。
回到夏府,夏哲翰板着脸下了车,送了老太太回松鹤堂之后,他回到书房,搬出三个箱子。
这三个箱子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积蓄,他的全部身家宝贝和体己都在这里了。
夏哲翰打开箱子,看着空了大半的箱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三个箱子在两年前还是满的,先是为了升官,后来遇到宁阳伯府的事,使得他的身家财物急骤减少,只剩下这仨瓜俩枣。
夏哲翰盘点了一下仅存的宝贝,越是盘点,眉头就皱得越深,“这不可能啊,怎么花了这么多出去,我记得曾留下几样宝贝镇箱底的,怎么就没了?”
夏哲翰盘点完之后,更发地心生疑窦:“当时明明留下几样以备不时之需,都哪去了?难不成我老糊涂了,把它们一道送去了做礼物了,可那几样东西是不能乱送的……”
夏哲翰百思不得其解,东西没了,嫁妆又必须得备齐全,只好翻出最后的几张银票,去外面买一些宝贝回来充脸面。女儿嫁去王府,他给的嫁妆怎么着也不能太薄了,哪怕掏光夏府的底也得把脸面充好。
何况夏哲翰的算盘打得精明极了,这些东西舍出去了,等攀上睿王府后,自然会加倍十倍地赚回来。
因此,夏哲翰见天时还早,当下就拿着全部身家的银票跑了数家当铺,瞧着能不能淘到几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