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萱骇得浑身都软了,好险没摔到地上。她不敢再看下去,抓着稻花的手抖个不停,“他、他们、怎么敢……怎么可以……”
稻花扶着手脚发软地夏筱萱往回走,关心地说:“黑妞姐姐,你怎么了?”
“他们怎么可以扒人的裤子!”夏筱萱发指地说道:“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就在门口,太、太伤风败俗了!王府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稻花不明所以地问道:“打板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夏筱萱的三观被颠倒了,“王府都是这样打板子的?”
“不仅是王府,还有京城各府都这样,皇宫内也是如此的。”
“怎么可能?”夏筱萱失声叫了起来:“我家就不曾如此!”
稻花愣愣地问:“黑妞姐姐家里也常要打人板子吗?”
夏筱萱一惊忙摇头,“我是说我家附近的人。”
夏筱萱对上稻花笃定的神色,心中惊疑不定,难不成打板子都要扒裤子的?夏府也是如此吗?
她在夏府倒是常听说哪个仆人犯了错,拉去打板子,然而她本人却没有亲眼见过那场面,梅氏也不会让她去看。
夏筱萱半信半疑地问:“打板子果真是要扒裤子的?”
“对呀。”稻花点头说道:“不仅下人如此,就是主子犯了事,也有这样脱裤子来打的。”
“主子也这样?哪个主子被这样打了?”夏筱萱一惊问道。
“上个月有一位姨娘冒犯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就让人把姨娘押下去脱裤子打了十五个板子,那天看到的人可多了。别说姨娘了,以前有一位侧妃也是这样打了板子的。”
“什么?侧妃犯错了也得脱了裤子打?”夏筱萱一惊非同小可,侧妃不是每天都有好看的衣服穿着,山珍海味地吃着吗?怎么也会被打板子?若她被人这样扒了裤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露出白白的下身被打,还不如拿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这事很多人都知道,那位侧妃害死了另一位侧妃,王爷一怒之下就让人把她拉下去打板子。据说那位侧妃屁股上的肉都被打烂了,烂得跟饺子馅似的,是被活活地打死的。”
夏筱萱瞬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做侧妃也得挨板子,也会死,这、这也太不安全了。
稻花见把夏筱萱给吓坏了,安慰她说:“人家侧妃娘娘和姨娘跟我们下人是不一样的,没有小厮敢去看行刑。行刑的也是那些被阉割了的太监,让他们看了也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太监也是个男的。”夏筱萱越想越不好了,内院侍候的下人虽然没有年青力壮的小厮,但有力气大的太监有的是!
脑海里不断浮现青衣婢女那雪白雪白的长腿,还有那群小厮与瘸老头淫邪和猥琐的笑声,心头一片惶恐,“难道我就出不去了吗?”
稻花同情地看着她说:“想从明王府出去,就只能横着出去了。”
“怎么横着出去?”夏筱萱连忙问。
“死了,被裹里一张草席里横着抬出去,然后扔到乱葬岗,尸体再被野狗啃得只剩下几块大骨头。至于小骨头,都得被野狗嚼着吃完了。”
夏筱萱直接晕倒了。
逃不出去,又联系不到夏静月,夏筱萱在饿了几顿后,只得乖乖地干活。
好在认识了稻花这个朋友之后,稻花常常帮着她,让她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孤单和绝望。
稻花看到夏筱萱的确不会洗衣服,就跟夏筱萱换了活干,免得夏筱萱那笨拙的手又撕烂了那些丝质和纱质的衣服,到时又得挨饿了。
稻花的活是扫地,扫各条大道小道的树叶,夏筱萱听到说换扫地,是极为愿意的。
不就是扫地嘛,这有什么困难的?
夏筱萱拿起那个用竹枝扎起的竹扫帚,叫道:“怎么这么重!”
这个大扫帚,至少有五斤重,全由细细的竹枝扎成。
稻花解释说:“这扫帚是新的,竹枝还半生的,所以重了一些,等再扫些时日,竹枝晒干了,又掉了一些枝叶后,就会轻一些。”
“没有小一点的吗?”
“扫叶子就得用这么大的,小的不好使,一天也扫不了多大的地,用这个就方便多了,一扫就一大块的地方。”
夏筱萱只得扛着扫帚去干活了。
干不完活,就没有饭吃。
夏筱萱拖着沉重的扫帚好不容易扫完几条小道,腰都酸得直不起来。她又累又饿地扛着扫帚去吃饭,却被陈嬷嬷揪着耳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