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急,人本就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竟然就倒了下去。
刘峰再次醒来,是被疼醒的。
“别动,你的伤口发炎了,我正在给你处理伤口。”夏静月看到刘峰浑身一颤,立即制止他的动作。她接过初雪递来的羊肠线,将他的伤口缝起来。
夏静月身边缺乏麻醉的药材,只能靠着银针止痛,但银针只能局部止痛,其余还得靠人硬忍着。
这割肉剔骨之痛,一般的人很难忍受得住。
为了安抚病人的情绪,给他更多的勇气支撑下去,夏静月柔声地说着鼓励的话。
刘峰烧得迷迷糊糊地,一时沉睡,一时又被疼醒,耳边隐隐听到夏静月鼓励他的温柔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他平静下来。
这是王妃殿下的声音吗?
特别的温和,特别的安详,就像记忆中亲人的声音,听着特别的亲切。
刘峰半昏半醒间,听着这亲切的声音,身上的痛楚仿佛都减了许多。除了夏静月的声音,旁边也有一道温柔的女声,一声声地传入他的耳中。
“小姐,他能撑得过去吗?”初雪给夏静月递上一卷纱布,低声说:“这人的情况太糟糕了,伤势拖得太重,好几处都发炎了,身体也发烧……”
她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撑下来,直到今天才晕倒的,这些伤,好几处都有半个多月了。
难道这就是小姐说的意志力吗?
初雪好奇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拿出帕子,将他额头因疼痛渗出来的汗水擦去。
夏静月将纱布打了一个结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接下来就要靠他自己撑过去了。”
刘峰的症状可以列为重症病人,夏静月让人将他连着床板一起搬到安西侯隔壁的一个房间,对初雪说:“这个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亲自盯着,药要按时给他喝。让青青给你打下手,有任何动静都要来告诉我,小心他夜间发烧的事。怎么处理发烧你还记得吗?”
初雪点了点头,“奴婢都记得,到时如果有处理不准的地方,会马上让青青过去找您。”
“还有安西侯那边你也要时不时去照看一下,不过他的情况较轻,只要注意别出现并发症就行了。”
初雪不断地点头,将夏静月的话都牢记在心里。
夏静月离开后,初雪伸出手,探了探刘峰的额头,见烧得厉害。她努力地回想夏静月教她的物理降温的办法,拿了温水和棉巾打湿盖在他额头上,然后再拭擦血管丰富的地方。
“初雪姐姐,药好了。”青青把药煎好后,端了进来。“我在外面放了一下,正冷到合口喝下才端进来的。”
刘峰的伤刚包扎好,初雪不敢过多地搬动他,拿了枕头垫在他脖子下,又将他的头抬了抬,说:“我扶着他,你喂他喝。”
青青勺了一匙,喂到刘峰口中,他双唇紧闭着,半点药也喂不进去。
青青喂了几下都没有喂进去,还浪费了不少药汁。她不耐烦地放匙子放在一边,一手端着药,一手掐着刘峰的下巴,端起药碗就要往里灌。
初雪一愣,“你干什么?”
“他不喝!小姐说,他得喝,不然会更严重!”不喝就灌呗!青青理所当然地想着。
初雪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马老大是怎么教的,把以前都乖乖巧巧、温温柔柔的少女们一个个教得比土匪强盗还横。
就像丽娘,以前跟人说话的声音大一些都会脸红,如今呢?一开口动不动就说给你一刀子,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匪话。
她得跟小姐提一提这事,这些侍女以后是要跟着小姐进王府的,别一开口大家就以为是土匪来了。
“你扶着他,我来喂他。”
初雪与青青换了一个位置,勺起一匙,柔声地哄着刘峰说:“生了病就要吃药,不然好不了的。来,张口,把药喝下去……”
刘峰虽然烧得厉害,但听到这道温柔的女声,下意识地张开了口。
青青看到刘峰竟然张口喝了,稀奇地叫了起来:“初雪姐姐,他不是昏迷了吗?怎么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
初雪好笑地看了青青一眼,“你知道人家听得到,还说得那么大声,不怕把人家吵醒了吗?”
青青满不在乎地说:“听到了就听到了呗,他能生气不成?生气了我也不怕,他现在弱鸡的模样也打不过我。”
初雪摇了摇头,不跟这个一团孩子气的青青一般见识了。
初雪哄着刘峰将一碗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