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兵台上有数面军鼓,一旦击起军鼓,将士们不管在做什么,在什么位置,都必须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到点兵台前。
一路往点兵台而去,路上别说人了,就是一只猫也看不到。
洪明顺跳上点兵台,奋力敲起军鼓。
鼓声响了一阵又一阵,洪明顺敲了一轮又一轮,点兵台前仍然空荡荡的,半只虾都没有。
“哈哈哈――”安西侯负着手,笑得打颤地走来:“天真的人啊,以为拿到帅印就能为所欲为了?”
洪明顺气急败坏地指着安西侯喝道:“安西侯,是你搞的鬼!”
安西侯大笑道:“洪明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侯搞鬼了?本侯可是与你一道在军营里的。”
洪明顺怒道:“不是你搞鬼,士兵都哪去了?我没想到大名赫赫的安西侯会用这等无耻手段。”
安西侯仿佛看小丑演戏一般看着台上的洪明顺,“洪明顺,你该不会忘了,在帅印之上,还有兵符,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本侯就好心地告诉你,睿王殿下拿兵符把大军都开走了,你们想立功,那就只能你们自个去了。”
“什么?”顾幽惊叫道:“睿王不是病了吗?他一病重之人怎么可能持兵符调走了全部兵马?”
“睿王殿下忧国忧民,带病出征了,如此高大的情怀,岂是你们这些阴暗小人能懂的。”
“四哥调走了全部兵马干什么去了?”康王连忙问道。
“反攻百坻。”
听到安西侯的话后,洪明顺脑光一闪,与康王说道:“睿王殿下刚走不久,咱们走快一点还能追上去的,走,咱们一道去反攻百坻!”
跟在睿王身后,说不准也能跟着蹭些军功。
康王一听有理,说:“那就赶紧走吧。”
洪明顺连忙去找李简,找他的那几万士兵。
可这会儿,哪还找得到?
到处是空旷的一片。
他此来不仅没有接管到安西侯的兵马,反而连自己的兵马也没了。
顾幽脚力弱,赶过来时已气喘吁吁了,见李简已不在,也料到了必是跟着韩潇一起走了,说:“我们骑马追上去!”
“对!骑马!”
三人又忙着去找马。
可马儿也没有了!连他们三人骑来的马也不见了!
安西侯骑着马,凉凉地走了过来,凉凉地说:“大军急需马匹,营中所有的马匹都被征用了。三位的马估计没烙上名字,士兵以为是本营的马,就一道征用了。三位若要是想追上大军,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康王问道。
“跑着去呗!”安西侯大笑三声,一挥马鞭,骑着马往大军追去了。
顾幽三人面如土色地看着绝尘而去的安西侯。
韩潇挟着雷霆之威,连着攻下了百坻国三城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他让人将三城的城主抓来逼问一番,之后就没有再走了,留在城中等着窦士疏带人过来。
窦士疏以最快的速度与韩潇会合,两人交换了身份后,韩潇让窦士疏带着铁骑与一支亲军为一路,然后让李简带着副帅的那支人马为一路,另外他与安西侯为一路,兵分三路,朝百坻王城杀去。
窦士疏带的那一支军队去的地方比偏僻,较远的路线,李简带着军队走最繁华的路线,而韩潇就带着中军正面攻去。
夏静月开始不明白韩潇为什么把最繁华的那一条路线交给李简去打,却让窦士疏去打最穷的地方,待听了韩潇的解释之后蓦然明悟。
“月儿可知我为何要把这三座城拿下?”
夏静月摇了摇头,她对百坻国内的地理和政治都不了解,对韩潇的作战计划更不清楚。
韩潇给夏静月分析说:“百坻军大败,百坻王必是要防着我们的讨伐。此时最不安全的,一个是百坻的王城,另一个是百坻最繁华的府城。这些地方的有钱人,估计早就转移了财产,或许躲到各大部落去了,又或者将财产藏在穷乡僻壤等明显看着没油水的地方,以躲过我们的掳掠。此三城的城主都是百坻王的心腹,最有可能帮着百坻王和王族转移财产。我派人将他们一审,果然如此――”
窦士疏所走的,看似偏僻和遥远的路线,实际上是百坻王族转移财产的宝地。
而李简那一路看似繁华,可真正有钱的人早就跑了。尤其这边的三座城落在大靖手中之后,繁华之城的富人更是闻风而逃。
夏静月对韩潇彻底地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