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也好,骂也好,一切都冲着他去,将左清羽摘得干干净净。
这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最无私的奉献。
夏静月望着南霖太子坚定而决绝的神色,问道:“您是不是决定做下弑父之事后,就以死谢罪,然后江山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左清羽身上?”
南霖太子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的想法。
他最爱的妻子已逝,这些年来,除了给妻子报仇外,他也不知道生活的意义了,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儿子。
“孤也不缺这点骂名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南霖太子自嘲道。
外人骂他杀妻,为了报仇他不顾手足之情斗垮了三个弟弟,再多一个弑父的罪名。呵呵,凡是六亲不认的滔天罪名他都凑全了。
这一刻,夏静月对南霖太子肃然起敬起来。不是谁都有牺牲自己,揽尽骂名为了他人的勇气,他还是一国太子,他明明前途无量,可他还是选择了那条被万世唾骂的路。
夏静月可想而知,为了不引起世人的惊恐,为了左家皇室的名誉,为了左家在南霖百姓中的威望,皇帝变成恶魔的事是不能传出去的。然而没有了这个真相,儿弑父,不管找什么样的借口,南霖太子都必将会被后人唾骂万年。
在南霖太子的保护之下,左清羽对此事毫无所知,没有参与任何事进去,左清羽的名声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他还是一个朗月清风的人物。如果左清羽上位,再做出几样功绩,说不定还能成为南霖历史上的一位明君贤帝。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南霖太子的成全。
“睿王妃,你可曾听说过孤父亲的病症吗?可有救治的办法?”南霖太子心中仍然抱着这一丝挽救的希望,希望能救回他那英明的父亲。
夏静月苦笑说:“您不要把我当成神仙,并不是什么病我都能治的。像南霖皇上的病,我从所未闻过,在没有亲眼看到南霖皇上的情况前,我不方便发表看法。”
夏静月难以乐观,南霖皇上的事,就算能治得好病,也治不好他的心。能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早就心理变态了。
一般人变态了,最多害几个人。可一个皇帝变态了,祸害的就是一个国家,万万千千的百姓。南霖这么多年来没有发生变故,百姓仍然安居乐业,由此可见,南霖太子功不可没。
夏静月望着南霖太子苍白的双鬓,他会老得如此之快,除了妻子的死亡,儿子的叛逆,更多的恐怕是对父亲的担忧和心焦,对南霖未来的不安吧。
听到夏静月的话,南霖太子难掩失望,他仍然不想放弃,再次请求说:“等到孤带人逼宫后,制住了皇上,能否请睿王妃跟孤进宫一趟,为皇上诊治一回?”
“可以。”夏静月直视着南霖太子的眼睛,说:“但是,必须得等到我家王爷安全归来,再谈此事。”
如果她家王爷回不来,还想让她救治南霖皇帝?
这是绝不可能的!
若真到了那一天,她与南霖左家是不死不休的!
南霖太子一直派人盯着左清羽,左清羽支开韩潇的事他岂会不知?在暗中,他还帮了左清羽一把,要不然怎么瞒得过韩潇的耳目?
“你尽可放心,南霖没想与大靖为敌,睿王只是暂困,回来是迟早的事。”
夏静月不接受这个借口,毫无回缓余地地说道:“那就等到我家王爷回来再说。”
南霖太子无法说服夏静月,只能盼望韩潇能早日平安回来。
中午下了一场细雨后,南霖的冬天终于冷了许多,空气带着凉意,夏静月加了件衣服后,走到门口,往碎石小道望了望。
夏静月的眉间拢上一层忧色,昨晚初晴出去跟暗部的人联系,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夏静月看了看天色,走回屋里,喝了几碗茶后,又心神不宁地走到门口张望着。
直到傍晚,放晴的天空,晚霞满天,余晖洒在客屋上,从窗口射了进来的时候,初晴终于回来了。
夏静月站了起来,急着说道:“怎么大白天就回来的?可不要被他们给发现了!”
太子府外有毒蝎门的蓝衣侍卫盯着,又有太子府侍卫的重重把守,一个不小心初晴就会被发现。对方人多势众,初晴就是再厉害也双手难敌四拳。
夏静月不放心地给初晴检查了一遍,除了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腥味,并没有看到伤口。
初晴身上的腥味是来自各种海鲜的味道,夏静月的妊娠反应被激起了,骤地一阵反胃,几欲作呕,捂着口退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