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国之母,可不是光坐在中宫发号施令就行的。”万昭仪将手中厚厚的册子交给夏静月,“这里有详细注明的册子,你可以拿回去细看。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忧,除了重大节日外,其他的小节日都是由你看着办,需要就办,不需要可免。”
也就是说,有政治目的就办一个,没有又不想热闹的话可以不办。但不管办不办,到了这些节日,都要赏赐些东西下去,以示皇恩浩荡。
“除了办宴以及各种祭祀外,还要对内外命妇进行赏罚。有功的赏之,有过的罚之……”万昭仪将如何应对处理这些事的小技巧与夏静月说了起来,赏该怎么赏,罚该怎么罚,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夏静月一一听了,只觉得脑袋越来越大,怪不得做皇后的人都是从贵女中挑选品德才华最高者,没有一定的情商和智商,真办不好这事。
这还是在韩潇没有其他女人的前提下,像当今皇帝,后宫那么多女人和皇子,做皇后既要做天下女人的表率,又要时常与各命妇打交道,还要防着后宫女人的明争暗斗,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万昭仪见夏静月双眼发晕的样子,禁不住笑道:“所以说,后宫的妃子多了,也并非是没有好处的,起码在这些节日的时候,能帮皇后分担许多事务。往年办这些宫宴的时候,滕氏、连妃是皇后的大帮手,就是本宫,遇到大节日时也得出来搭把手。”
“我多培养些女官就行了。”就为了有个搭把手的人,就把自己的男人分享出去?夏静月情愿劳累一些。何况宫中的女官也不少,提携些能干的,也能辅助着把事办好。
“这也可以。”万昭仪掩唇笑了笑,心中是极为羡慕夏静月的,能把善妒表现得如此毫不掩饰,这是多大的底气?是女人多么奢望的一件事?
这比做一国之母难多了。
年轻真好。
万昭仪的思绪有些飘渺,如若能回到年轻的时候就好了,如果也有这么一个知她宠她爱她的男人,就是拿个女皇跟她来换,她都不换。
万昭仪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有的没的东西。
这一次的元宵宫宴,以皇帝的意思是要按最高规格来办,皇帝要让其成为两代新老帝君交接的象征,可以载入史册的一件大事,大靖史上最平和的皇帝更迭。同时,先前几次宫宴闹出来的丑事,影响太大,也急需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宫宴来重振皇家威仪。
如此盛大的宫宴,是大靖开国以来少见的,单靠一个万昭仪和没有半点宫宴经验的夏静月根本完成不了。
万昭仪以前不爱参与这些琐事之中,很多事情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就有些犯晕了。即使有后宫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帮忙,还有十二监的太监主管辅助,万昭仪与夏静月也有些焦头烂额。
万昭仪放下厚厚的几本册子,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光看这些东西,本宫就看得眼睛发直了。若是淑妃还在,连妃身子好,多少能帮我们分担一下。”
七皇子在宫中出事,刘淑妃落得个看管皇嗣不力的罪名,被夺了淑妃的位份,降为了末等的美人。如此隆重的宫宴,当然不能让个小小的美人来插手,有失皇家体面。
而连妃,在得知宁王出事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宁王落成这个样子,对连妃的打击太大,使她一下子就失去了争强好胜的野心,慢慢地就不爱出现在人前,如今深居兰桂宫,不理庶务,只管吃斋念佛。
康王谋害宁王,虽然最后顾幽顶罪,脱了嫌疑,只降为康郡王。但身为生母的舒德妃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被皇帝打入了冷宫。
纵观后宫,皇帝的女人那么多,除了万昭仪,竟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
后宫找不到帮手,那就只能在其他皇亲命妇中找人过来帮忙了,这也是有前例的事。
夏静月与万昭仪商量过后,按照前例,将穆王妃与宁王妃请进宫来协助此事。
不想皇上得知此事,让万昭仪顺道把安王妃也请来帮忙。
夏静月听到这个消息后,无语良久,皇帝还真不把安王谋反当成一回事,这种日子竟然还重用安王妃,这心得有多大?
万昭仪理着手中的册子,轻轻笑了下,说道:“皇上说,既然已经放了安王一马,要做就做得大方一点,趁此让大家看到他宽宏大量的一面,省得底下都说先帝的儿子都被他杀光了。”
皇帝爱名,夏静月是早知道的事,但同样的,皇帝的可不是心胸如此宽广的人。她不由笑了笑,“父皇对安王真好。”
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