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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太妃趁机给这个儿子开开窍:“你为何能抢来这么多宝贝,却没有任何人来找你麻烦,你所倚仗的是什么?不就是倚仗着皇上吗?你以前仗着先帝过得潇洒,现在继续仗着皇弟过得潇洒,怎么不想想,也让你的儿子跟你一样,仗仗皇帝的势?”
在万太妃一点一点掰碎地解释,穆王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
穆王笨,不是因为他是个傻瓜,而是他不愿意动脑子。在历经两朝,尤其为人父亲之后,开始有了一些危机感,更加能深刻地明白一些东西。
“行,儿臣以后都听母妃的。”穆王答应得非常爽快,甚至还有一些兴奋。
除了为儿子孙子着想外,穆王突然生出一股优越感来了:他不仅能养四个儿子,还能帮着皇帝养大靖的千千万万子民了……
从万太妃这里得到肯定的穆王,自信起来,越发不可收拾。
“儿臣曾听说,临江府的商人特别多,也特别的缺德……”
安王势败之后,韩潇登基不久,手头事多,腾不出手来治理临江府、东阳府和宣和府三府,只派了士兵过来将安王养的私兵灭了。
要想将此三府的沉疴全部拔除,不是一时一刻能做到的事。
因此这几年中,韩潇暂且没有收拾这三府,一心用在改革之上。
现在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百姓解决了温饱,日子渐渐地好了起来,韩潇在民间的名望也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一切步入正轨之后,韩潇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那些早该收拾的人了。
而临江府的商家尚不知道他们大难临头。
这三府的商家在安王被诛之后,倒是提心吊胆过一段时间,可等了两三年,发现京城那边根本没什么动静,除了剿灭安王私兵外,再无其他动作。
慢慢地,这帮人的心就放回了胸腔里,以为新帝不知道安王与商人勾结的那些事。
临江府的任家更不知道韩潇与夏静月的身份,不然他们还会有所警惕。
于是,当穆王来到临江府,京城的钦差也带兵来到了临江府……
这一年,对临江府、东阳府、宣和府的百姓来说,是热闹的一年,也是极为重要的一年。
这一年,三府的有钱人都被京城来的钦差抄了一遍,一艘艘的宝物上了船,驶往京城。
这一年,穆王就住在了临江府,在钦差离开之后,天天带人去把钦差抄过的地方再抄几遍。别人是抄家,他是犁地,即使是狡兔三窟,也架不住这铁犁一遍一遍地犁。在穆王往死里的折腾下,光是临江府就给他抄出了几十船的东西。
韩潇为了将三府歪了十几年的风气扳过来,由着穆王去闹,只要别牵涉到普通百姓就行。有了韩潇的暗中支持,穆王的胆子更肥了,将三府搅得天翻地覆,众商家敢怒不敢言,叫苦不堪,就算想离开三府,也得被穆王割去了半身的肉。
然而在百姓心中,穆王又形象极好,极受百姓爱戴。因为穆王在万太妃的建议下,将安王的招数都学了,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穆王做的这些事,可不像安王那流于表面,只为名声,他是切切实实地让百姓得到好处。
以至于穆王离开临江府时,两岸百姓尽皆洒泪相送。
同时,穆王在三府之中的事迹被写成一个个话本,留下了三贤王的好名声。
穆王得知他得了贤王名声时,乐不可支,更加激动地投入到打家劫舍的事业之中。
万太妃没想到,当时只是给儿子讲了些道理,却把儿子歪到一个古怪的方向去了。不过,这倒是歪打正着了。
见皇帝对穆王越来越信任,还隐隐有支持的意思,万太妃终于彻底地放心了。
万太妃活到了八十六岁,那会儿,最小的孙儿韩枫已经成家立业了,她膝下的曾孙也达到了两位数。
在弥留之际,跟了她几十年的如夏问她:“您要见皇上与皇后娘娘吗?”
万太妃摇了摇头,“皇上日理万机,何必劳动他们。”
如夏愣了愣,这些年来,万太妃在身后盯着穆王,让穆王替皇帝做了不少事,立下汗马功劳。她以为万太妃会在弥留之际,向皇帝讨些恩典,给穆王府要一道免死金牌,以保子孙后代一次。
看出了如夏的想法,万太妃只是笑了笑,目光有些深远:不求不问,才是归处。
这么多年来,她以旁观者看着韩潇与夏静月的所作所为,知道他们不改初心,一如当年,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万太妃不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