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韩潇自登基以来,从没干过抄家灭族的事,不过是一万两的钱财,且此事还须待议,怎么立即就要抄斩了?
所幸有众多官员站出来为钱尚书说情,毕竟,就算是真的贪了一万两,最多就是丢官,不至于抄家灭族。
但韩潇怒火难平,将钱尚书痛斥一番,愤而退朝。
钱尚书手脚发软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英武殿的。
虽然说起来,他的罪不算大,最多丢个官,不至于斩了他全家全族,可皇帝若是执意要他的命,以皇帝现在的影响力和权威,谁也是救不了他。
他死了就算了,却要连累全家……
想到家中年幼的孙儿,即将出阁的小闺女,钱尚书冷汗一淌一淌地流。
“钱大人,你怎么干了这糊涂事?”
钱尚书突然听到这声惋惜,转头看到费尚书,顿时想到这位吏部尚书费引是皇帝潜邸时的老人,最受皇帝器重,是下一代相国的热门人选。
钱尚书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连忙抓着费引说道:“费大人,此事说来话长,那一万两真不是本官贪的,但事已太久,本官也拿不出证据来了,还请费大人帮忙向皇上说说情。”
费引爱莫难助:“本官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皇上如此生气。钱大人,你想想,皇上为了大靖的子民,带头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文来花。可你……皇上听到你竟贪了一万两,岂能不生气?”
“那一万两本官是牵涉到的,却不是本官全拿的,而且那都是先帝时期的事了。自从新帝登基,本官为了支持皇上改革,将户部的银钱管理得一文一两都花在实处上……”
“我也正是想到如此,才为你感叹哪。”费引摇头晃脑说:“只可惜,兹事体大,我难以帮忙,你还是另求他人吧?”
钱尚书只差没哭出来:“皇上最信费大人,除了费大人,本官还能求谁?”
“钱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最信的人并非本官。”费引伸手往昭阳宫悄悄一指。
钱尚书一怔:“皇后娘娘?”
费引点头,低声说:“趁皇上未曾定罪处置钱家一事,钱大人,你还是早点想办法息了皇上的怒为好,不然明天早朝,本官只怕要给你全家全族收尸了。你一人死了倒好,但你全家加全族,可是几百条人命!”
钱尚书陡然一惊,“可、我之前曾逼过皇上纳妃,听说皇后早恼了我……”
“皇后娘娘素来大仁大义,公私分明,你去求一求,没准能成。再说了,皇上只听皇后娘娘的话,除了求皇后娘娘外,你还能求谁?”
钱尚书的确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思及夏静月以前的性情作为,的确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许可以试一试……
钱尚书立即去昭阳宫求见,求夏静月替他说情。
夏静月听到钱尚书来求见,为之一愣,正不知其间时,突然御书房那边来了个小太监,悄悄在她耳边细语一阵。
夏静月哭笑不得,让小太监退下,宣了钱尚书进来。
……
第二天早朝,钱尚书主动请罪,不想韩潇说道:“你虽犯下错处,但朕念你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将户部管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加上此事证据不足,便罚你一年俸禄,下不为例。”
钱尚书大喜过望,也就是说,只罚他一年的俸禄就略过此事了?顿时感激涕零地跪谢龙恩。
同时,对于帮他向皇帝说情的夏静月更是谨记恩情,再也不提让皇帝纳妃的事。
此后,韩潇又发落几个官员,而夏静月再替那些官员说情,如此下来,朝中竟有不少官员都欠了夏静月的恩情。
于是,夏静月妒后的名声不攻自破,反而一代贤后的美名逐渐响起。
夏静月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韩潇的脸,“你老是做白脸,让我做红脸,小心他们说你是个暴君。”
韩潇搂着夏静月滚到榻上,笑道:“朕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他们就是想说朕是暴君后人也不认。”
夏静月搂住韩潇的脖子,眸中盛着浓浓的爱意:“阿潇,辛苦你了。”
韩潇轻轻在夏静月额头吻了一下,低哑着声音说:“月儿,既然你觉得为夫辛苦了,该怎么犒劳为夫?”
自此,帝后二人联手,智斗百官,留下了一篇篇供后人乐谈的趣事。
韩潇在位四十年,励精治国,将大靖带到一个从所未有的盛世,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年迈之后,他禅位于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