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朝着拓跋谦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而看着所有将士:“本帅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然能够平定叛乱,还西夏百姓一片宁静的天空,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台下一片宁静,气氛不禁显得有些尴尬。莫问倒也不在意,这种官话,要说真听进去了的人,也不见得有几个,要他们做出回应什么的,只要有一个人带头,他们便都起哄了。即便心中对自己不满,自己终究是李元昊封的将军,带兵出征,若是不服,有抗命令,他是有权利下杀手的。
拓跋谦看着微微尴尬的气氛,不禁对莫问皱了皱眉头,莫问却是毫不在意,一脸漠不关心的养子。
“将军说得极是!我们誓死追随将军!”一个士兵在台下吼了一句,众人便也跟着吼叫起来。莫问冷笑一声,果然如此么?中国的这种风气,看来自古就有,而且还不分民族。不仅仅是汉族的劣根呢。拓跋谦诡异地看了莫问一眼,难怪那么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原来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插在里面做回应。拓跋谦不禁对莫问的手段产生了一丝恐惧,十六岁便有如此心机,对这些事情洞然熟知。若是带到几年之后,岂不是可能一步登天,取而代之?想到这一层,拓跋谦不禁有些后怕。百花公主纵然是聪慧过人,美貌过人,却不见得能驯养好莫问这匹烈马。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温顺很听话,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只是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她可否能掌控住?莫问的能力,拓跋谦不是第一次见识。原本他以为,莫问这般对待公主,定然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有什么药物作用,或许他的那股才智也会相应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只可惜,他似乎估计错了。莫问的头脑,似乎还是很好使,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多计谋了。如此一来,拓跋谦觉得,自己需要私下好好提醒提醒公主了,避免日后被反咬一口才好。
听着众将士的呼喊声,莫问不禁在心中暗自得意和嘲讽了一番。擦,这就是中国传统的诟病吗?还真是好的没传承下去,坏的倒是兴盛不衰啊。莫问抬手,示意大家安宁下来。众人的呼声便也渐渐减弱。
“只要我们大家齐心,没有打不过的仗!速战速决,你们的妻儿还在家等待,等你们凯旋而归!众将士听令,出发!”一声令下,不在多言,几千人齐齐掉头,沿着预先设定好的路线出发。
“公主,你怎么这么早就放他出去了呢?”李方若带着一丝不安,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派了张临子随军出征,药时刻都给他吃着,不会出什么乱子。你只要好好看着张蝶依,张临子便不敢乱来。如今恰逢平乱,莫问若是不立功,对他在西夏的位子很不利。而我也没有理由扶持他,父王也没有足够的理由重用他。这般出征,朝臣都已经议论纷纷了。不过还好,相当于是给他一次机会。等他凯旋而归,便也是我们大喜之日了。”李蓉蓉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总给人一种不真实。也不知道是和莫问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温柔的一面才是本来的自己,还是这般在人群中争斗的模样才是自己。
李方若看着李蓉蓉,也不再多说什么,原本她就不太赞成这么做。药物可以控制一个人一时,但若不是真心,又怎能够长相厮守一世?可惜这个公主,听不进她的劝说啊。见到莫问和她呆在一起时她那样快乐,李方若又不忍心再劝说了。在她看来,公主,这一次,说不定是真动心了。毕竟,那个叫莫问的男子,的的确确和一般男子不同。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李方若却可以明显地感知到。
东京城依旧是一片繁华,景祐三年,因为一张“百官图”,对宰相用人制度提出尖锐的批评,与吕夷简争执,却被反污勾结朋党,离间君臣。一个日后由于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名垂千古的人,惨遭贬谪。从东京出发,被贬饶州知州。鄱阳湖畔,从开封走水路,沿江而下,须经十几个州,一路上,竟然无人问津。
范仲淹看着茫茫水面,不禁感叹万千。起起伏伏,自己的人生也已经耗去大半,也不知何时才能为国为民,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也正是因为这几经贬谪的经历吧,他觉得,自己反倒是看惯了云淡风轻,对于名利,他人的议论,都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只是连累了欧阳修、余靖他们了。人,都各有各的命数吧,很多事情,强求不得。反倒是看的开一点,达观一点的好。
“老爷,天凉了,当心身子。”李氏将披风给他披上,轻声安慰道。
范仲淹站在船头,拍了拍李氏的手:“难为你了,跟着我这么受苦。”
“老爷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