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个少年?”拓跋谦看着尹骁离去的背影,带着一丝丝微微的忧愁和疑惑。他也知道,莫问是个有眼识的人,只是不知道凭什么,看上这个尹骁的。
“你怎么看?”莫问却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拓跋谦。拓跋谦的谋略,他也见识过,他也知道,这个书生,知晓天下之事。无论西夏的,还是大宋的,辽国的,他似乎都知道得很清楚。莫问也搞不清楚他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建立了这么庞大的情报搜集站点。莫问本来也是打算建立这般庞大的情报搜集站点的,可是呢,自己之前那一段日子,也不知道做过什么,有过什么事情还要做,还认识什么人。那一段记忆,对于莫问来说,总是一种遗憾和牵挂。可是越是深藏着的东西,人便越有一种想要把他挖掘出来的愿望。那股诱惑力,任凭莫问这般从修罗场出来的人也是难以抗拒。
“我?”拓跋谦惊讶地看着莫问,没想到他会这么来反问自己。其实对于这个尹骁,说起来还是自己去打探的。当初莫问交代说要调查一下那个士兵,拓跋谦心中只是存着揣测,活着这个尹骁,莫问是看中了他的某一点。最后得出的资料,在拓跋谦看来,最好的一点,便是这个人无牵无挂,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既然无父无母,又没有亲人,自然没有什么牵挂。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人,也是最好用的人。这样的人,掌握好了,可以做到做什么事情都万无一失。只是,当着莫问的面,他这么问着,自己,总不可能就这么直白地回答了吧。
“对啊,你,就你,怎么看,实话实说,不用保留着你心中的猜想。”莫问喝着茶,悠然自得,丝毫不顾及拓跋谦脸上有点僵硬尴尬的神色。
拓跋谦看着莫问,摸了摸胡须,思量着莫问的心思。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心理年龄在拓跋谦看来,总不搭调。看样子吧,倒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容貌俊俏,喜欢穿着一身白衣,翩翩然倒是宛若世外仙人。而他身上透着的那股霸气和睿智,却是极少人身上有的。所以拓跋谦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百花公主纵然容貌才智俱佳,却不见得能够控制好莫问这匹骏马。若是有一朝,反过来被莫问占了上风,恐怕事情就变得不好办了。
“这个尹骁吧,年少,倒是有几分与众不同之处。”拓跋谦思量着自己的词汇应该如何使用才好,他目前,也不能得罪莫问,更不能得罪百花公主。
“哦?与众不同?有什么与众不同,说来听听。”莫问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饱读诗书的人。对于他来说,在西夏这个国家,甚少有人想拓跋谦这般聪明,这般饱读诗书。说起来,西夏也真的和大宋差别太大了。看着李元昊当时对着那么多臣子的面说话,莫问不得不说,这个穿越回来的地方,跟历史差距,还是很大。
“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最好的一点,便是他无所牵挂,但同时又有所需求。只要是有所求的人,便是可用之人。只要是无所牵挂的人,便是最可靠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拓跋谦调理了一下语序,把最直接的原因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莫问倒是反过来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这一点,自己倒是看粗他了:“哈哈,哈哈。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
拓跋谦赔笑着拱拱手:“说起来,公子才是,这真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我在西夏这么多年了,也难得外出一次,竟然不知道这世间少年,都已经出了这么多人才了。”
“哎,先生你谦虚了。”莫问笑意盈盈的看着拓跋谦,这种话,虽然看起来很恭维,但是莫问明白其中的滋味。以前一世二十八岁的年龄来看,便可以明白了。英雄出少年,当自己不再年少的时候,你就会叹息了。
“公子,张医子来了。”仆人禀报道。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这药天天吃,烦不烦啊。”莫问有一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虽然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可那个张临子非说,自己那段记忆想不起来,配合着药物吃吃,或许会更有效果。只是莫问这般做杀手的人,平日里吃什么药?况且,自己也懂得很多药理。却搞不懂这个张临子用的什么药,看起来颇为奇怪。莫问问过,他说里面加入了菩提丹,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药草。对于人的大脑颇有益处,对记忆也很有帮助。还说是李蓉蓉特意为了他从辽国千里迢迢买回来的。莫问觉得也实在是不好推辞,便就应着天天吃,也没见什么不好的影响,便也不再过问了。只是这天天吃药,对于莫问来说,是一件颇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自己还在带兵出征。若是给将士们撞见了,还真成了笑话了。
“参见公子。”张临子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