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说咱们母树爱他,还为他开了花。”
“呸!”那些人说着就忍不住碾动脚尖,仿佛要将记忆里的白寻踩死一般,“这种癔症亏他想的出,后头还勾结了林枭成了叛徒。”
“好在母树已经处理了他。”
“不过你们说,他如果还没死透的话,灵魂不会还在发着癔症,觉得母树没他就会死,芽芽是因为他才诞生的吧?”
“哈哈哈说不定呢,毕竟白寻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啊。”
就像是有人拿巨大的锤子,一下下的往他的脑海深处凿去一样。
他得了臆想症?
那些恍恍惚惚的记忆都是假的?
他开始有些分不清到底面前的所见所闻是真的,还是他越来越模糊的记忆才是真的。
甚至也想不起殷念。
更想不起他现在还在战场上。
眼前的幻境是那么真实,真真假假,已经让他完全分辨不清楚了。
母树和芽芽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刺眼。
她们两个怎么能这么幸福呢?
幻境里的白寻彻底的发了疯。
而在战场上的白寻也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一下又一下的将自己的头撞在地上。
他的手指狠狠的抓挖着自己的脸颊。
张开嘴像一个捂住的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这样癫狂的动静,不管是旁边的人族还是虫族,都受到了惊吓。
“他疯了不成?”虫族觉得头皮发麻。
看着提着刀,半张脸都被鲜血覆盖。
大概是感受到了它们的视线,殷念突然转过身,一脚踩在正在地上痛苦颤抖抽动的白寻身上,一边再一次碾碎他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天宫一角。
她看着虫族,露出了一个血气十足的笑容。
“她对他做了什么?”
虫族最直观的感受到冲击,觉得身上一阵阵发麻,心底也有一股恶寒之意爬上来。
它们可没少和白娘娘打交道。
清楚的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极度的偏激,又足够心狠手辣,漠视生命,还厌恶这个世界。
但殷念做了什么。
能让他发出这种鬼叫声。
要知道,不管是人族还是虫族,本质上都是怕死的,可它们更怕死的不够干脆利落。
就像现在的白寻一样。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寻的天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殷念摧毁。
直到他再也不能将自己的天宫凝聚起来之后。
殷念才松开脚,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可白寻却只是哇的一声呕出一大摊血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左右伸着手在空中无助的摸索着。
一边摸索着,一边口中还一会儿哭一会骂。
“扶枝,你不记得我了吗?”
“芽芽,我是爹爹啊。”
他一会儿放声狂笑。
一会儿又痛哭流涕,涎水和血水一块儿出来,十分狼狈。
哪里还有以前三分天下时白娘娘那霸气的样子。
他那张漂亮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狰狞的血肉。
殷念就跟在他身后。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往前走出一步,又一步。
走上几步,她就会冷着脸直接一脚踹在他后背。
白娘娘整个人扑出去,像狗一样摔砸在地上。
又因为深陷幻境中,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个丑态。
谁能想得到呢。
现在随意能将他踹在地上的人。
在两年前,被他撵杀如丧家之犬,甚至因为他的存在。
她失去了肉包,失去了本来能救出来的前辈们。
不过是两年而已。
“扶枝,芽芽!”
白寻口中还在不断大喊着她们两人的名字。
他语气里有深深的恐慌。
“没有我,扶枝是得不到幸福的!”
“你们不能离开我!”
“只有我,能救扶枝,救我爱的人。”
殷念在身后露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容。
这就是白寻这个畜生的本来面目。
他所有的骄傲都在母树身上,母树爱他,对母树极强的独占欲和母树垂怜后挽救了他自卑感融合后,他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