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死。
他都没有送给第二个人。
阮倾妘看见那镯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元辛碎将镯子放到了她手上,“献族长情,也绝不将就。”
“如果碰上了自己喜欢的,一辈子都会喜欢。”
“如果一直都没有出现那一个人,那便不找。”
镯子捏在手心处,入手手感冰凉,甚至镯子一入手。
它便激动的忽闪忽闪起来。
有莹莹如星光的流动亮色在镯身内熠熠生辉。
像是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在此刻得以流光溢彩。
对阮倾妘来说。
从她看见这个镯子,到真正戴上这个镯子。
不过是一日都不到的时间。
可这个镯子却陪伴着它主人,从他的少年,到青年,一路走到老年后。
继续在那冰冷的独属于‘元車’的遗物盒子里。
漫长的等了百年又百年。
千年又千年。
最后重新回到了阮倾妘的手上。
阮倾妘戴着这个镯子,那一直以来都能保持从容的脸上似乎有了别的神情。
连同她的瞳孔里的深黑色也一点点碎开,波光潋滟。
那镯子明明是非常轻的。
却压的他好像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元辛碎即便在某些方面有些漠不关心的迟钝,此刻都还是颇有眼色的保持了沉默。
让阮倾妘将这一刻心中翻涌的情绪尽数吞吃下去。
良久之后。
阮倾妘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紧绷的肩膀再一次松懈下来。
另一只手已经压在了镯子上。
盖住了那镯子因为过于兴奋而变得熠熠生辉的光彩。
阮倾妘声音微哑,没有扭头,声音却传到了旁边的元辛碎耳朵里,“你还记得,我们到那个时代的时候,母树她曾经说过的规则吗?”
“不能改变过去。”
她举起了自己的手腕。
晃了晃那个镯子,浓黑的睫毛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变成暗红的粉末撒下来。
“可你说,你从拿到遗物的时候。”
“它就在了。”
“那就代表,我们的经历,也真切的成了过去的一部分?”
“尽管过去那个时代的人,兴许已经忘记了我们,可影响是确确实实在的,是不是?”
元辛碎小心的观察着阮倾妘的神情,揣摩一会儿没明白她问这个什么意思,只能点头,实话实说:“是。”
阮倾妘唇角往上翘起,露出一个冷笑。
“既然改变了。”
“那我就该被规则绞杀。”
“可我又没有死。”
“大概这个不能改变过去,只是在人族命运,虫族命运,未来的大走向方面的吧。”
她低着头,盯着那好像是闪累了,变得安静下来的镯子。
“他一个人的改变。”
“对天地规则来说。”
“实在是不算什么。”
元辛碎抿紧了唇,凌乱的头发从他肩膀一侧散下来。
他没有回答。
阮倾妘也不需要他回答。
因为她已经自己得出了答案。
“天底下遗憾的事情太多,这里哪个人没有遗憾呢。”
她的声音平稳。
唯有压着桌子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每个人的遗憾,单拎出来。”
“都不值一提。”
元辛碎皱起眉头,“阮……”
可阮倾妘已经站了起来。
她的伤还没有好。
扶着自己的刀才能让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
“元辛碎,你们献族所有的族长中,他算有名的吗?”
“在你们献族的历史中。”
元辛碎咽下了口中的话,点头:“嗯,他最耀眼。”
“是吗?”阮倾妘终于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真心实意的笑容,“挺好的。”
“他也不曾荒度一生。”
“这就够了。”
阮倾妘说完便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
看着周围或醒了或还没醒的人。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等殷念醒过来,看看她到时候怎么安排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