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物种,生前遭了老李苛待,还亲眼见母亲惨死,不肯入土也算正常。
狐的妖气、墓主人的尸气、小人狐自己的怨气,乱七八糟加在一起,确实不怎么好处理。
可是,到这里故事就完了吗?不,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玄门从业者们知道这东西凶险,不愿意随意触碰,可有个不怕死的外国大鼻子,给村里交了点钱,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人狐的尸体给解剖了,还说要给这个新发现的物种写篇论文,准备轰动世界。
本来就是尸气、怨气、妖气齐聚的一具尸体,又被手术刀给切了个七零八碎,这下可闹大发了。
解剖师没能离开村子就一命呜呼,他怎么切的狐脸尸,狐脸尸就怎么切的他,还是活切。
切割完解剖师,小人狐又把自己攒吧攒吧,搞回原来的样子,躺回原来的床上。
从那之后,村子一到晚上就阴风惨惨、狐鸣阵阵,别说胆小的,就算是胆大的,晚上也不敢出来。
村里丢鸡丢鸭丢猪丢狗自不必说,每天早晨村里的街道都血渍呼啦的,好不恐怖,严重影响了村里人的正常生产和生活。
要是没这个拿解剖刀的家伙,这事可能还比较好收场,可他小刀一切,不但把自己给切进去了,也把事儿给切麻烦了。
我看着法医提供的那张外国解剖专家的尸体照片,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突然一拍脑门,我明白了。然后,我迅速地拿起笔,刷刷刷开始在纸上写起了解决方案,还把要用到的咒语都抄出来背会了。
弄完这些,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赶紧睡觉。
第二天一早,骆绯绯果然开着她的红色跑车,把一百万的支票送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宿没睡,眼圈黑得粉底都遮不住。
“怎么这么没精神?”崔辉有些皱眉。
骆绯绯抱歉地笑了一下,“昨晚孩子一直闹,没睡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能正常工作,走吧。”
“你还是回去照顾孩子吧,搞定之后我给你打电话。”崔辉终于善解人意一回。
骆绯绯也没客套,说了声谢谢就开车回去了。
然后,我就吭哧吭哧开着运尸车,跟在崔辉的猛禽屁股后头,一路朝小河村开去。
我满了十八岁,我妈就让我去考驾照了,不过,也就是考了个驾照而已,我家没车,我也没机会开车,第一次跑这么远的路,说实话,压力挺大,手心里头都是汗,几次停下来打电话让崔辉慢点,我实在跟不上。
后来崔辉被我烦得不行,干脆让我开运尸车在前边,他开猛禽在后边跟着。
这下我压力更大了,刚才还有辆车让我跟着,现在啥都得自己看,这一路给我累的,刚到小河村,就恨不得直接躺地上。
就这状态,还给别人收尸呢,我等着人来给我收尸吧。
不过,我还是咬牙跟崔辉说了句:“老板,能让我来试试吗?我搞不定您再上。”
崔辉有点诧异地看着我,明显有些皱眉。
我赶紧递上我昨天晚上做的方案,一共满满当当四页纸,崔辉从头到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完后,只评价了一句:“字写得挺好看的。”然后,就径直朝老李家的院子走去。
我赶紧追上去,问他对方案的内容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崔辉这才停下来,一脸认真地问我:“你真的想自己来?”
“是,我想挑战一下,我可以只拿四万,我只想有个机会试一下。”
崔辉点头:“你的分析没有问题,那个擅长解剖的国际友人确实是在巨大的恐惧中,活活解剖了自己的,他是个左撇子,所以四肢只有左臂相对完整,你观察得很仔细。”
“那些鸡鸭猪狗也都是在狐狸的蛊惑下,自己从圈舍里逃走的,路上的血迹是禽畜们相互啃咬啄打留下的。”
“狐狸擅长的本就是蛊惑和幻觉,小人狐的肉身又被毁坏了两次,确实没有什么实际的攻击力,只要心神够稳,能够抵挡住恐惧和诱惑,处理这具尸体没什么难度。”
“墓穴里的那只大狐狸确实会帮他,但大狐狸跟墓主人捆绑纠缠,谁都出不了古墓,总体来说威胁不大。”
“不过,有个词儿叫纸上谈兵,理论上行,实际上不一定行,而且,无数幻觉中夹杂一招真的,才是最可怕的,小心点。”
崔辉把我写的方案还给我,还把我上次用过的那根钢管也递给了我,然后,就抱着胳膊站在院子一角,连身上的气场都收敛了。
我感激地看了崔辉